褂的日少,男穿中山装女穿旗袍已成为主流社会的一种时尚,当然也不乏在洋办公司中工作同样穿西装打领带的国人。
“布鲁斯先生对中国文化看来是很有研究的啊。”慕容沛又开口说道。
“研究可谈不上,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你们中国人穷其一生尚且不能说全通,吾辈也只是管中窥豹的一门外汉罢了。”那布鲁斯叹道。
只是他这回话中对汉语的运用若说对中华文化只是门外汉,不说慕容沛就是任何人听了那也绝计不会信的。
“布鲁斯先生谦虚了,不知您都喜欢中华文化哪些方面呢?”慕容沛对这个谈吐优雅带着浓郁书香气的外国老头也很感兴趣,就象这外国老头对她也是很感兴趣一般。
“这就太多了,中华文化瀚若星河,这可实在是太多了啊!”布鲁斯显然是有感而发,“比如美食c比如孙子兵法c比如古玩c比如古诗词”
说到这里布鲁斯顿了一下,就随口吟出一句古诗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只是他把这诗吟完,不光慕容沛一楞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怎么把这首诗搬出来了呢?显然自己还是受了眼前这个中国女孩刚才那句对中国被人欺压于现状不满的情绪的影响啊。
不过话已出口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于是布鲁斯索性问道:“不知你对这首你们中国古人的伤春之诗有何感想呢?”
慕容沛见布鲁斯问她,却是喃喃自语了一句:“国破山河在,好一个国破啊”但随即她眼神一亮陡然说道:“国破是事实,但我不喜欢这种悲伤,我更喜欢另外一首写国破的诗”
“哦?还有吗?这个我真不知,还请请xiǎ一 jiě指点一二。”布鲁斯忙道。
布鲁斯喜欢中华文化不假,于中华古诗词犹甚,因为他喜欢上中华文化本就是小时其父教其背诵中国古诗词开始的。
在布鲁斯的注视之下,慕容沛轻启双唇却是说道:“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慕容沛语音并不高,但那不高的音声里体现出来的却是一种视死如归的绝决。
布鲁斯原本只是好奇的眼睛已是因为震惊而霍然亮了,慕容沛一双秀目却也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一老一少一中一外一男一女的两个人却都读懂了彼此目光中所蕴含的深意。
慕容沛引用的这首诗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信息啊。
“布鲁斯先生您觉得我这首国破诗如何呢?”慕容沛浑若无事地问道。
震惊之后布鲁斯眼神之中出现了贊许之意,他不再选择目光上的对抗,却道:“小丫头你骗我这个外国老头子吗?作者虽已作古却不是古人哦。”
这首诗别人不知布鲁斯却是知道的,因为该诗作者吉鸿昌正是前几年在天津法租界被捕的,后被某人枪杀于北平。
至于罪名不说也罢,其本质原因却是该人拒绝进攻苏区一心抗日并且是一名人。
据说当时该人于行刑前以树枝划地写下此诗并云“我为抗日而死光明正大岂能跪下从背后挨枪?我死了也不能倒下,给我搬把椅子来!”
行刑枪响之时,该人仰坐椅上而毙,时年39岁。
慕容沛正要再说话的时候,门外却是响起来极不和谐的声音“我那娇滴滴肉乎乎的小èi èi呀,你情哥哥来了。”
慕容沛闻听这话却是宛如吃了个苍蝇般的恶心,不用问也知道,是那几个捣乱的小混混又来了。
那几个小混混的声音是如此的油腔滑调,以至于看上去修养极好的布鲁斯脸色都变了,原本优雅的气质突然变成了一种上位者才有的狠厉。
这时的慕容沛反而不着急了,因为她知道,管这些小混混的正主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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