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回 为水一战 (7)(第1/2页)  三千年的风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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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



    周国套渠的鼓声传到了东边崇国。崇侯虎坐不住了,喊来水官扈方子,问:“姒得水来了三个月,一口井都没打出来,而周国又挖井又开渠的,为什么?”



    扈方子一脸的苦相,说:“姒得水说了,周国把上游的水脉挖断了,水流不到崇国来,明年万一再旱,崇国要倒大霉。”



    崇侯一怔,水脉断了?今后崇人没水喝了?



    扈方子说:“地下的水脉断了,换成地上水脉,这就是周人开的渠,如果周国的套渠可以接到崇国的话我们一样可以受益。我去和那头的方茂水官谈了,他只回答了一句话,说,套渠到瓜皮西沟就收渠了。”



    瓜皮沟是周崇两国在崇岭山脉那儿的分界沟。西沟臣服于周国,东沟是一个荒凉的山沟,小镇上的人穷得叮当响,孤零零地悬在周崇两国之间,爹不疼娘不爱的,谁也不稀罕。西沟收了渠,汇成了一个水库,东沟人只能眼巴巴看着渠水在西头打转。



    祟侯说:“东沟就是天然渠道,把渠水接过来,这边的渠我们筑。”



    扈方子叹了口气,说:“周人不肯的。”



    崇侯虎的弟弟崇黑虎是出了名的愤青,暴脾气,他对世界的态度永远是批判,批判手段和其他愤青类似,暴力解决一切。他一向看不起周人,听了这话来气了,两道眼光唰地戳中了扈方子的眼珠:“周人不肯?他娘的顶了根棒槌冒充老二,我马上带人去把那个套渠拆了,看周人有什么抓拿。”



    扈方子无缘无故被凶狠的眼光戳了一个激灵,黑爷难说话,他不敢接话头,索性闭了嘴。



    崇侯虎沉吟了,一国之主不能意气用事,凡事都要从国家全局考虑。全局里头包括政治c经济c军事c文化等诸多因素。



    崇侯虎这次沉吟沉的时间比较长,还没开始吟,旁边黑虎先嘿嘿一笑,冷笑,说:“屎都逼到屁股眼了,只能去拆,否则周人不知天高地厚。”黑虎从骨子里看不起西伯昌,那个矮子继承了他父亲爵位后实施仁政,一味地尊老,这种人没胆量起兵的。



    扈方子这回接话头了,说:“姒得水有一个办法,他曾在瓜皮东沟挖过井,和沟主老灰有交情,扒渠库的事可以让灰沟主去办。”



    崇侯虎说话了,说话前也“嘿嘿”一笑,这一笑很奸c很滑c很毒:“也好,以民间的办法对付。东沟人野蛮,他们去扒渠和崇国不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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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又下了一场雨。闪电把天空划得四分五裂,像一个个“井”字,叠射出一副幽怪古奥的卦象。雨水经套渠流到了瓜皮西沟的山中水库,水面越积越大,碧绿碧绿的,连空气都变成了绿颜色。微风一起,吹皱了一汪库水,水与水碰起了小小的波澜,把希望都荡漾出来了。库坝砌得讲究,作了石沿,石头与石头的缝隙无规则地勾勒出了规则,变化中显出了整齐,一到晚上月亮的倒影在水底下神采奕奕,说不出的幽雅与坦荡。



    方茂水官在水边踌躇满志,有了套渠,明年夏天不怕旱了。



    这个工程倾周国全国之力,三个多月轮班倒,抢在冬日下雪之前搞掂。明天只要把库坝再加固一下就正式完工。后天,西伯昌将率朝臣来瓜皮西沟举行峻工典礼,他这个水官算是完成了一个天大的使命。三个多月了,还没回过山庄,这儿一完工要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



    夜冷了,方茂庄主用手在膝关节上揉了揉,似乎受了凉,曲腿动了动,不经意间把一颗小石子踢进了水里,“卟”的一声脆响,水面破了,月亮被涟漪破了相,怪怪的,竟然露出一副狰狞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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