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回 南进序曲(7)(第1/2页)  三千年的风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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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声传得很远。



    苴山,云端之上。“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点不假。



    西伯昌夫妇只带了散宜生和鬻子两名文官,五十名卫队在前开道,队伍中除了一个唱诗班外其他都是车夫。车队一路翻爬,疲惫不堪。



    行路时用歌来提神,是由来已久的好法子。西伯昌也唱,以歌壮怀:“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人飘飘,歌渺渺。



    西伯昌带着庞大的车队正在翻越苴山。



    周边是满山遍野的梨树,梨花挂果后还是白白的。星星点点,白了一片。西伯昌想起去年崇山大雪那片白,感慨了,直起嗓门唱:“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战争是毁灭性的,马瘏人痡还算xg ,那些死于狼兵刀下的红甲兵唉,西伯昌仰天叹了一口气。这口气由衷而叹,撞山而回,余音不绝,既有悼念往昔的成份,又带着明日的希冀:德广南传,同心同德,营造一个和谐的南花园。这个新形势下的新方略明显带有散宜氏式的外交印记。心有所思回头一看,散宜生骑着马跟在马车的后边,并肩骑着的是鬻子,两人继续着他们之间的论战。



    “一五得五,二五得十,”鬻子用纯粹的生意脑筋盘算着现实。他的算法精确,每个数字都代表着利润,每次加减都是务实的,具体的。算出了确凿数据之后开口了:“这趟生意要亏,亏很多。”



    散宜生笑了,他脑子里装的是未来,风和日丽,色彩斑斓,国富兵强。他用理想化的口吻演绎这笔生意:“我算过,赚了很多。”边说边用手捋了捋胡子。这个动作是鬻子在得胜时的招牌动作,现在由散宜生在马背上做出来增加了几分动感,得意之情上脸了。



    散宜生沉醉的模样刺激了鬻子,你小子想在我面前充老?鬻子额头上平白多出了三根青筋,一颗硕大的唾沫星子就如理想和现实冲撞出的火花喷向了散宜生的耳根:“你算的是什么鬼账?”说完朝前边马车方向瞥了一眼,这一瞥带有某种防备的意思。他意识到刚才的怒气冲冲很可能会传到西伯昌的耳朵里,有失庄重。他现在越来越不愿意在西伯昌跟前和散宜生打嘴仗了,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在侯爷跟前输了句子实在搁不下这张当朝第一老脸。



    散宜生的思维还在花团锦簇的神仙境地,没有进入临战状态,耳朵跟上突如其来一热,思想倏忽收回人间,仓促应战了,说:“不管人账鬼账,能获利的就是好账。”



    鬻子眼睛看着手中的缰绳,稍微调低了音量说:“有种人算账会算混,算到最后变混账。”



    散宜生不高兴了,“混账”是昌妈妈太任对商王家属的统称,是骂词,现在居然他的脸色白里泛黄,像只半生半熟的梨,说:“我混账?”论战时重复别人的话通常体现出词穷。



    鬻子得意了,腾出一只手捋了捋胡子,抬高了声音说:“我说的是有种人。”边说边用余光瞄了一眼前头,感觉到西伯昌正往后面看,立即把表情调整到端庄,用老气横秋抵消刚才的冲动过失,慢条斯礼地教训人了,说:“年轻人要学会谦虚,卦学中有一卦叫《谦卦》,怎么说的?‘谦谦君子,用涉大川,吉。’侯爷的话你总要听的吧。”鬻子掌握了主动权,一头银发根根发亮。



    散宜生回过了神,冷冷地说:“我的账不混,碧波爽清的。”



    鬻子想了想,也想笑,但他的笑来得慢去得倒快,敛着脸盯着马缰绳似看非看:“说说你的碧波爽清呢。”



    散宜生也看着手中的缰绳,反问:“我们为什么要到苴国来贩梨?难道真的是这里的梨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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