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圣光倏忽散去,她紧紧地蹙起眉尖,向后踉跄两步,玫瑰色的双唇失去了血色。维达伸出一条手臂扶住苏拉,也紧蹙双眉。
“你做什么?!”芬里厄大吼道,扇了海拉一记耳光。她差点摔倒在地上,瞳孔骤然收缩,捂住半边脸颊。
“你在做什么,哥哥?”
苏拉似乎缓过了神,对他微微一笑。
芬里厄没有再看海拉,只是眦目欲裂地望向苏拉松开维达搀扶的手臂,茕茕向门外走去,除了海拉,所有人都跟随她走了出去。白袍之上,象征邪恶与创伤的黑洞越来越大,不断侵蚀着苏拉愈发透明的身体。她的墨发绕过半边肩膀,顺着脖颈从胸前一直垂到脚边,末端化成一缕轻烟。
苏拉走到英灵殿的门口,去来终于停下脚步。她的躯壳已经近乎透明,圣光比之前更加明亮,去来眼眶发红,喉咙里却像梗了一团东西,难以说出只言片语。苏拉背对着他们站立了很久,终于回过头,圣洁模糊的容颜上,海蓝色的明眸似乎春天的天空,玫瑰色的唇弯成动人的形状,对去来回眸一笑。
太阳神的女儿消失在英灵殿门口灿烂的圣光中。
芬里厄终于跪倒在地面上,泪水顺着他笼罩在阴影中的脸颊滑落,滴了下来。
——终于忏悔了吗,芬里厄。
海拉伤心欲绝地跑过来,试图拉起跪在地上的芬里厄:“不可以,哥哥。你不可以死。”她绝望地望向门口尚未完全散去的圣光,忍不住啜泣:“你为什么不能答应我?连你也嫌弃我肮脏不堪?”
芬里厄的双眸疲惫地阖上,淡淡地说:“从来不觉得我的妹妹不洁,只是没把我当作兄长。”
去来终于明白了为何魔狼不愿意忏悔——他不知道芬里厄这次的归来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只是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完美无瑕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澄净无比。海拉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双肩也微微发颤。
这位冷酷的死神,此刻伤心得就像个孩子。
维达缓缓走向忏悔中的芬里厄,冷淡地说:“我来帮你。”
他把双手放在芬里厄的肩头,圣光也随之将他笼罩,去来震惊地看到维达的佩剑和自己的那把一模一样,就连鹰眼的形状都是一样的。他睁大了黑眸,顿时明白了什么。芬里厄身体微颤,却一动不动,海拉抬起脸,尖叫道:“不要碰他!”
然而双手抓住维达手腕的同时被圣光灼伤了。她没有防备,顿时向后踉跄几步,但是很快又一次抓住了维达的手腕,灼光将她的手背照得透亮,但是海拉的泪水一刻也没有止息地从面颊上滑落,紧咬牙关,不愿意松手。
“海拉,没必要自杀。”维达皱眉说。
“妹妹,放开吧。这世间还需要死神。”
当他最后一句话说完,她蓦然睁大了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是下一瞬,芬里厄就彻底消弭,海拉跌坐在地上,终于痛哭失声。
当圣光散尽,去来走出英灵殿,外面的世界污浊不堪。阿斯加德的京畿已经彻底沦陷,四处可见苍白肌肤深紫双唇的黑党,手提英灵殿的长枪,脚踩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却殊不知他们的主人已经永远离去。身穿银白色盔甲的隼党士卒做着最后的抗争,鲜血汇成蜿蜒的河流,尸体上的魔焰即将熄灭,戎马倥偬中,亡魂归往遥远的冥界。
阳光透不过黑色的雾瘴,地面上横陈着一位位了无声息的故人,去来忍住落泪的冲动,按照从前消灭据点时的惯例,取下了他们生前最珍贵的遗物。
不知道九大世界的其他角落是什么样,只是这里已经不再适合神族居住了。
林奂走出来,脸色像雪一样苍白:“去来,还有一种办法。”
去来转过头:“什么?”
“你是天命者。按照密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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