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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步跨过门槛,无妄进到木头小筑中,将手中提着的竹篮放下,面向知否道:“还有,你需要知晓一点,有我在无生谷,你家主子不会再受伤害。”
雪颂与知否又皆是一震。
抬目轻瞥桃木桌上硕大的包裹,无妄不急不缓的为自己倒了一盏清茶,不急不缓的抵到唇边抿一下。他不晓得他方才说的话有何杀伤力,无论是雪颂还是她的小魔使,俩人都露出一副惊吓的表情。无妄用闲着的那只手摸了摸俊脸——嗯,难道他很可怕吗?不大可能,他方才出去摘菜时,碰到的小仙娥仍旧像以前那样热情,若非他一直冷眼相对,估摸那些小仙娥会扑到他身上。说明他依旧是仙界人气最高的单身男上神。
那么,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们主仆俩在偷偷摸摸说他的坏话,是以见他突然出现才这般惊慌失措。
似乎为了专门印证他的猜测,雪颂做作的抬手掩唇,笑得比春花还灿烂,“呵呵呵呵神尊你回来啦,何时回来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领着知否出门迎接您啊~”
典型的做贼心虚的表现。
他从竹篮里取出片雪顶茶叶,弹到茶壶里,斜睨她道:“放心,本尊没有恶趣味,才不会竖起耳朵听旁人的悄悄话。他说不晓得何时能接你回魔宫时我正好回来,见这个问题可以回答,便热情地作出了解答。没办法,本尊就是这么的热心肠。”
他将茶盏搁在硕大的包裹旁边,掩去眼底笑意,故作不解道:“你们在讨论甚么?”
雪颂的眼底有慌张一闪而过,“哦,讨论一个薄情郎,你不认得,也不会想认得。”
无妄了然颔首。哦,那他俩方才应当不是在议论他。他数万年同一日地单着,独居于无生谷,从没跟哪个女子发生情感上的纠葛,自是没有当薄情郎的机会。
眼见天色渐黑,西方余光被黑暗掩盖,钻了空子从无生谷结界破损处爬进来的知否又从破损处爬了出去。
少年美好的翘臀消失在结界那头,雪颂偷偷瞥一眼若有所思的尊神无妄,尴尬的、懊丧的抬手遮住眼睛。她正奇怪呢,知否的术法造诣何时比她还高深,竟能破开无生谷的避世结界来给她送包裹。原来……他是从结界的破洞处爬进无生谷来的啊……
略微掉她们魔族的价。
待知否离开后,无妄第一时间修补好了结界破损的地方,一连套上去三层术法符文,生怕知否日后再顺着窟窿偷偷摸摸爬进无生谷来。
入夜,遍地白雪隔窗亮,天边明月随云逐。来无生谷养伤的这几日,雪颂又无聊又压抑,无生谷没有可供她把玩的玩物,亦没有让她提起兴趣阅读的书籍,她每日都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
兴许是为了避嫌,无妄单独辟了处隔间给雪颂暂住,隔间离无妄的房间不甚远,走几步便到了,这段短短距离存在的意义便是避嫌。
窗外的明月同白雪一样皎洁,雪颂正坐在轩窗前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琉璃盏中蜷曲的灯芯,唇红齿白的青年扣开她的房门,身上只着一件单薄青衫,沉默着立在门边不说话。
雪颂心中立时忐忑不安起来。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容易产生暧昧的情愫,她又生得这般好看,无妄一定是忍不住内心汹涌流淌的爱慕之意来向她告白了。
她该怎么做?直接拒绝他吗?还是说先羞辱一番再拒绝他,好排遣一下对他不记得她这件事的恼火之情?
快速的在心底思量两遍,雪颂决定还是先直接拒绝他罢。若是羞辱一番再拒绝他,会显得她很刻薄,很没有肚量,有失她魔帝的身份。
打定主意,她几乎与无妄同时开口——
“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会不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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