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形饰品,同帽子差不多,左不过没有顶,帽子能遮挡雨水,花环却不能。”
鱼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我懂的,我在思骨河底拿水草给桃华做过花环,不单如此,我还用黝黑的淤泥给她做过面膜。”
雪颂:“……”
无妄有一双巧手,再寻常的东西到了他手里,随随便便翻转折叠几下,便能成件巧夺天工的珍贵艺术品。他先拿藤蔓给鱼丸编了顶帽子,绿油油的,让人忍不住产生不好的联想。鱼丸欢欢喜喜地戴上了,献宝一样扭来扭去,满怀期待地问她,“怎么样怎么样,我戴这个帽子好看吗?”雪颂想了半晌,终于想出个合适的词夸夸他:“小伙子真精神。”
扯过几根缀有淡紫色小花的藤蔓缠绕在一起,无妄看了眼鱼丸,又看一眼,没忍住,不可遏止地笑出声音。雪颂也忍不住了,跟着笑出来,倒将鱼丸整懵了,摘帽子不是,不摘也不是,呆愣愣的立着,显的甚是憨态可掬。
须臾,雪颂止住笑声,懒懒横卧在祥云之上,笑着回忆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顽皮,每每将父君气得跳脚,满魔宫追着我打。有一年魔宫流行织毛衣,上到帝后下到使女,几乎每人都会,我也跟着学了几日,略懂些皮毛。某一日良心发现,想到素日里总惹父君生气,委实不孝顺,所以我找青玉黛要了织毛衣的家伙事,想为父君织些甚么,尽一尽为人儿女的本分。”
骨节分明的指头在藤蔓间迅速翻飞,穿针引线般缠绕错落,藤蔓交织成团,花环已见雏形。无妄一壁做着花环,一壁支起耳朵偷偷聆听。
“青玉黛将织毛衣的家伙事给了我,但我想,母后已为父君织了许多毛衣,穿个两百年都穿不完,我又何必凑这个热闹,还是织些旁的罢。思索半日,我动手给父君织了顶帽子。”
“帽子完工那日,我高昂着头颅心情激动地去送给父君,还亲自帮他带上了,觉得自个儿忒孝顺,自我陶醉得不行。但,父君看了看毛线帽的颜色,本来就严肃的脸变得更为严肃,又开始满魔宫追着我揍。从那以后我才晓得,原来,绿色的帽子还有一层更深的含义,不能随意送人。”
重生之后,雪颂偶然想起这件事,曾经在魔宫翻找过,那顶帽子现在还在储藏室的柜子里,已搁得褪了颜色,显然她父君从未戴过。却也不曾丢弃。
鱼丸歪着脑袋听得仔细,待雪颂说完,他摘下藤蔓做的绿色帽子,翻来覆去查看,满面不解道:“绿色的帽子能有甚么含义呢,我觉得很好看呀,多么活泼的颜色,多么精致的帽子……”
为了保住鱼丸稚气未脱的少年心性,雪颂决定不将事实诉诸与他。
藤蔓做的花环很快完工,无妄以小指勾住一侧,背对着月光朗声道:“好了。”花环在他的指尖来回晃动,鲜亮的绿色枝条中埋着淡雅紫色的花朵,像件精致的艺术品。鱼丸跳下祥云,奔跑到无妄面前,把花环至他的指尖取下,颠颠儿跑向雪颂,“我来拿给雪颂姐姐!”
此刻已至后半夜,整个魔界万籁俱寂,连夜行的禽鸟都蛰伏在窝里不出来,雪颂压根没想过,这片寂静下还藏着怎样的危险。
几乎就在一个喘息之间,向她奔跑的鱼丸被道漆黑的影子一把掳走,黑影悄无声息,动作迅捷神速,她同无妄都没反应过来,鱼丸便同黑影一起消失了。
鱼丸惊慌失措的求救声音回荡在婆罗树林中,“娘亲,娘亲救我!”
他一定吓坏了,竟然连称呼都搞糊涂了。雪颂愤而起身,恼火地蹙紧眉头,极力辨别鱼丸方才发声的位置。
魔界唯有樾氏一族行动最为敏捷,樾辛虽不是樾氏亲生血脉,但他娘瞒得好,直到临死那日他爹才晓得‘我儿不是我亲儿’这件悲催事,所以该教的术法都教给他了。
掳走鱼丸的黑影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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