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静中坐了几分钟，叶玉湘站起身来，宣称时间太晚，应该回家休息。

    无论叶主湘出于那种考虑，都不愿意见到大家难受，只好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两名考古人员如梦初醒，不约而同站起身来，闷闷不乐走向门口。

    叶玉湘要搭顺风车回家，所以我不担心她的安全。

    等到越野车缓慢离开，我怀揣心事钻进被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过了很久才进入梦乡。

    翌日上午我按时起床，洗漱一番吃过早餐，又去巡视壮阔的长江。

    沿着安静的堤岸走向城郊，不知不觉到达指定地点，视线扫过江边的冲锋舟，我在瞬间停下脚步。

    冲锋舟旁边，不足三米的地方，坐着一个灰衣男人，纹丝不动面向大江，好像是在思考问题，又像是在等我出现。

    灰衣男人背对堤岸，无法看见他的脸庞，不过我的感觉透露，他的年龄超过四十岁了。

    我故意咳嗽两声，想让灰衣男人回头，但他装作没有听到。

    我注视着灰衣男人，提起脚步走下堤岸，谨慎靠近他的身旁。

    “你来了！”灰衣男人偏过脑袋，笑眯眯的打个招呼。

    “是你！”我尖叫一声，心里既惊又喜。

    坐在江边的灰衣男人，正是那个独臂老头，或许是他背对着我，没有注意到他的特征。

    “坐下说话吧！”独臂老头拍拍石梯，示意我坐在他旁边。

    曾经某个时刻，独臂老头说我会灾难，让我心里十分生气，觉得他是一个骗子，后来碰到离奇的怪事，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

    独臂老头不是骗子，而是一个真正的高人。

    我毫无顾虑坐在石梯，麻利的掏出两根香烟，分了一根给独臂老头，很有礼貌替他点燃。

    独臂老头吸入一口香烟，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很久没有抽烟了，这种感觉像初恋。”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竟被吸入嘴里的香烟呛到，异常痛苦的咳嗽起来，感觉到双眼充满泪水。

    独臂老头伸出右手，拍了拍我的背心，幸灾乐祸的说道：“在我面前有话直说，不要装模作样的咳嗽，否则真的就会咳嗽。”

    “没良心的老头，尽管取笑我吧！”由于咳嗽的缘故，我的胸腔很不舒畅，不过还是开口反驳。

    独臂老头笑了几声，伸手夹住嘴上的香烟：“你这小伙子啥子都好，就是性子太过倔强，从来不会轻信别人。正是因为这种臭脾气，你小子险些喂了王八。”

    我努力控制住咳嗽，顺了顺堵在喉咙的气：“这话啥子意思？”

    独臂老头望着江面，若有所思作出回答：“那天你在江上捞尸，当时天上风云变幻，分明有人叫你上岸，但你始终无动于衷，乃至最后差点淹死。”

    “你啷个晓得？”

    我在情急间抛出此话，显然没有经过大脑，看见独臂老头面带微笑，意识到是他救了我：“那天是你叫我上岸？后来是你救了我？”

    独臂老头伸出右手，拿起那条空的衣袖：“我是一个残废人，没有能力救你。”

    “你是残而不废吧！”

    独臂老头放下空衣袖，神态变得相当奇怪，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初我和你一样，从不相信任何人，导致自己失去左手，至今想来追悔莫及。”

    “老大爷，我们不猜哑谜，请你有话直说。”

    “当初叫你不要捞尸，但你偏偏不听劝告，现在恐怕为时已晚。”

    我狠狠吸了口香烟，扔掉燃烧着的烟蒂：“我的心里很清楚，可能自己活不久了。”

    “你都晓得了！”独臂老头有点惊讶。

    我没有回答独臂老头，抬头看向长江上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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