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和尚那里借了一个木盆,回到自己住的房子,秦钺从水井里打了些水,让红妹在房间里擦澡,他自己就在井台上用木桶洗了洗。因为正是盛夏时节,天气已经非常炎热,从井里提上来的水放一会就不那么凉了。
秦钺一边洗澡,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
家,是一个充满温馨的字眼,秦钺原来那个家远在一千三百年后,但他现在在眼前这个世界上又有了一个温馨的小家。虽然这个家里没有爷爷,也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èi èi,但生活总要继续,人生也总要往前看,他决定好好生活下去。
洗完澡,回到房里,秦钺见红妹也已经洗完了澡,穿着一身灰布旧僧衣,正坐在床沿上摆弄她那个养蟋蟀的竹筒。
为了秦钺他们生活方便,首座和尚还让小沙弥智能给秦钺他们送来了一盏麻油灯。
古代寺庙的大殿中一般都要燃一盏长明灯,灯油一般都是由香客添注或是有钱的大施主捐钱购买,所以法洪寺中并不缺灯油。
长明灯的灯油并不是一般人认为的小磨香油,而是麻籽油。
中国古代为了织布,大量种植苎麻c黄麻c火麻等各种麻类,每年都能收获大量麻籽。
麻籽油也可食用,而且闻上去很香,尤其是胡麻油,比芝麻油还香,所以也叫香油,往庙里捐钱也叫捐香油钱。
看着红妹摆弄竹筒,秦钺也坐到自己的床上,一边整理自己的一头长发,一边有些好奇地问红妹道:“红妹,我咋没听到你的大将军叫过呢?”
红妹把蟋蟀倒出来放在手上:“可能它是个哑巴吧!”
“哈哈哈”
看见在红妹掌心里爬动的这只蟋蟀,秦钺一只手捂着肚子,笑得都快岔气了。
红妹狐疑地看着秦钺:“三郎哥哥,你笑什么?”
秦钺一边笑,一边指着红妹手里的蟋蟀道:“你的这只大将军是个是个母的,当然不会叫了!”
“可你不是说它是公的吗?”
“我怎么会把一只母促织当成公的?红妹,肯定是你听错了!”
秦钺还想敷衍过去,可没想到红妹这回却认真了起来:“谁说我听错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你送给我时就说它是公的,你还说屁股后面带刀的促织都是公的,还说它很威风,就像个带刀的大将军一样!”
秦钺无言以对,看来这是以前那个秦钺说的。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即使是现代社会,很多不了解蝈蝈和蟋蟀等螽斯科或蟋蟀科昆虫的人通常也会把尾端带有产卵器的雌蝈蝈和雌蟋蟀当成公的。
秦钺连忙找补道:“那是哥哥说错了,等哪天哥哥给你捉只会叫的公蟋蟀来玩儿。”
红妹也没有继续纠缠:“那这只母的我也要留着,养了这么长时间,我可舍不得把它扔了!要是你再捉只公的来,它们正好是一对儿,没准还能生几个小的出来呢!”
看来小姑娘养了这么长时间,是和她的“大将军”有感情了。
秦钺好像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红妹道:“这长安城里能捉到蝈蝈吗?”
“能啊,我昨天上午路过这里时,还听到旁边的菜地里有蝈蝈在叫呢!”
“那我们明天去捉只蝈蝈来养,蝈蝈的叫声可比促织好听多了!”
秦钺说的是对的,虽然蟋蟀和蝈蝈都都属于鸣虫,但大多数人养蟋蟀都是用来比赛斗蟋蟀的,真正想听虫儿叫的,那还得养蝈蝈,因为蝈蝈的鸣叫声可比蟋蟀响亮多了。
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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