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哥哥,你傻了吗?我们就是卖蝈蝈的,不卖了它养着它干嘛?”
说了会话,秦钺感觉身上的火消散了一些,就翻过身来搂着红妹道:“红妹,你知道市上的东西为什么有贵贱之分吗?”
“这谁不知道,比如说同样的一斗米,你卖三十文一斗就贵,别人卖二十文一斗就便宜呗!”
“那红妹你想啊,如果我们把蝈蝈分成三种价钱,铁蝈蝈两文钱一只,火蝈蝈五文钱一只,草蝈蝈一文钱一只,还送一个草编或竹编的笼子,你是不是就觉得草蝈蝈没那么贵了?”
“还真是的,三郎哥哥,经你这么一说,这草蝈蝈不但不贵了,还显得便宜了很多!”
“再说了,火蝈蝈非常稀少,如果我们把现在这只火蝈蝈便宜卖了,要是以后抓不到火蝈蝈了,那我们不就没有东西做比较了吗?”
“那要是这只火蝈蝈死了,我们不就亏了五文钱吗?”
秦钺用手指在红妹挺翘的小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笑着道:“红妹,你还真把它当五文钱看了?那就是咱们要的谎价,咱们也没打算真卖五文钱!何况蝈蝈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只要别把两只以上的雄蝈蝈放在同一个笼子里养,也别让它们和雌蝈蝈交配,他们活到下秋霜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那可说不定,没准还真有人肯花五文钱买一只火蝈蝈呢!”
“五文钱算什么?等过几天咱们有钱了,哥哥就做一个更漂亮的蝈蝈笼,然后找个木工坊雇人多做些漂亮的蝈蝈笼,说不准一个蝈蝈笼就能卖一百文钱呢!”
“这怎么可能?一只蝈蝈才一文钱,一个蝈蝈笼怎么能卖一百文钱?再怎么说蝈蝈笼也是用来养蝈蝈的呀!”
“红妹,你还记得哥哥和你说过的话吗?玩也能当饭吃,玩要是玩好了也是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如果想让那些达官贵人和我们一起玩蝈蝈,你弄个竹篾或者麦草编的笼子肯定是不行的,因为他们根本就看不上这种低层次的玩法!可你要是弄个漂亮的竹木笼子,再在上面装饰上白银提手,或者镶上几块美玉什么的,那玩蝈蝈就成了一种高大上的玩法,甚至比玩画眉鸟都有意思!”
红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道:“三郎哥哥,啥叫‘高大上’啊?”
“高大上啊,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虽然红妹还是有些听不懂,但却满脸崇拜地看着秦钺道:“三郎哥哥,你可真有学问!”
秦钺搂紧红妹,心说,这也叫有学问?我要是把满肚子的学问都倒出来,没准都能把开元皇帝李隆基惊个半死。
虽然秦钺这么想,但他可不想去为朝廷卖命,更没有古代那些读书习武之人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的想法,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既然不当官也能过上好日子,而且过得比当官的还逍遥自在,那何苦非得去让人管着呢?
红妹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三郎哥哥,那这到底是玩笼子还是玩蝈蝈啊?”
秦钺轻抚着红妹光洁的后背:“咱们不管他们玩什么,咱们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卖蝈蝈,而是为了卖笼子,到时候咱们就不用亲自到野外抓蝈蝈了,只要花点小钱雇几个少年或者农夫为咱们抓蝈蝈就行了,要不就直接从抓蝈蝈的人手里收购一些蝈蝈也行。”
“那这不是舍本逐末吗?”
能从红妹口中听到成语,秦钺并未多想,因为长安话毕竟是唐时的国语,即使到了一千三百年后,就算目不识丁的陕西农民伯伯们,方言中也还夹杂一些文言词语和非常讲究的名词,这本身就没啥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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