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遂恍然,不禁哈哈笑道:“你看我这记性,居然忘了把酒葫芦还给寒兵兄弟了!”
焦遂说完,再次拔开葫芦塞儿,咕咚咚把剩下的最后一点酒也喝了下去,然后把酒葫芦递给了秦钺。
秦钺笑道:“达之兄真是性情中人,真是‘难舍最后一滴’啊!”
焦遂也笑道:“焦某感谢寒兵兄弟的佳酿,容焦某改日回报!”
秦钺笑道:“半壶浊酒,又不是什么琼浆玉液,达之兄何必放在心上?”
秦钺说完,便想和焦遂道别,他确实有些等不及赶回东市去了,这是李红第一次一个人做生意,再不回去他估计小姑娘非得急出火来不可。
想不到焦遂却道:“寒兵兄弟且慢行,焦某与寒兵兄弟虽说萍水相逢,但却如故友重逢,此皆天意,愚兄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寒兵兄弟,这里有一个小物件,就留给兄弟你做个纪念吧,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寒兵兄弟不要嫌弃!”
焦遂说着,就开始解腰间那个暗红色烫着画的酒葫芦。
秦钺连忙摆手道:“达之兄,我早就说过了,兄弟分给哥哥酒喝并非是为了钱财,怎好要达之兄的礼物!达之兄你还要去拜会友人,兄弟我就不耽误哥哥了,我这就走了。”
秦钺并非是嫌焦遂的这个礼物不值钱,而是他压根就没想过要焦遂回报什么。
秦钺说完,转身就要离去,不想却被焦遂一把扯住了:“寒兵兄弟,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一个酒葫芦而已,是焦某送给兄弟你留作纪念的一个小物件,还望寒兵兄弟不要嫌这礼物轻薄!”
秦钺原本还想推辞,不想焦遂却强行把酒葫芦塞到了秦钺手中,紧抓着秦钺的手道:“兄弟,这酒葫芦虽说看似寻常,但也是有些来历的,还望寒兵兄弟你好好珍藏,将来一旦要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拿出去能换个几万钱也说不准!”
秦钺心道,不就是个酒葫芦吗,又不是什么宝葫芦,花上几枚铜钱满大街都能买到,还几万钱?焦遂这家伙看上去好像没喝醉,可骨子里却是醉得不轻,都开始说胡话了!
还没等秦钺做出反应,焦遂便已经快步离开了,一边走嘴里还在一边嘀嘀咕咕:“好个‘只慕神仙不羡官’,真是一言点醒梦中人啊!”
接着又传来几句诗:“坐卧常携酒一壶,不教双眼识皇都。乾坤许大无名姓,疏散人中一丈夫!哈哈哈哈”
焦遂一边狂笑,一边摇着羽扇,说话间已经去得远了。
秦钺一惊,低头看手中葫芦时,只见上面用烙铁烫了一幅画,画中人物是八仙之一c道教全真派祖师正阳子汉钟离,旁侧还有汉钟离的七言绝句三则,正是焦遂刚才所吟唱的诗句:
坐卧常携酒一壶,不教双眼识皇都。
乾坤许大无名姓,疏散人中一丈夫。
得道真仙不易逢,几时归去愿相从。
自言住处连沧海,别是蓬莱第一峰。
莫厌追欢笑语频,寻思离乱好伤神。
闲来屈指从头数,得见清平有几人。
再看题跋和落款时,秦钺不禁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题跋和绝句的书写者竟然是与唐玄宗同时代的草圣张旭,画作的作者更非凡人,竟然是被后世尊为画圣的唐代大画家吴道子。
李白的诗歌,裴旻的剑舞,张旭的草书,吴道子的画作,这可是唐代四绝啊!
难怪焦遂说这酒葫芦拿出去能换几万钱,这要是放在秦钺前世的现代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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