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女子坐在柜台内,秦钺猜测,这女人应该就是这家瓷器行的老板娘了。
当然,这只是秦钺的叫法,唐代并没有老板这个称谓,也就不可能有老板娘了。
除了老板娘和孩子,瓷器行里还有一个小伙计,年龄不过十三四岁。
秦钺兄弟二人进门时,偏巧看到一个胖子正坐在厅堂里的一张藤椅上,一旁还有五个不三不四的青年男子,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茶案旁,有的抱着膀子站在胖子身后。这些人的样貌和举止显得有些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胖子年龄不大,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浓眉大眼的,看模样倒是不太令人讨厌。
世界有时候是颠倒的,坏人不一定长得猥琐,长得猥琐的也不一定是坏人。就拿秦钺前世来说,社会上的很多大哥看模样大部分都有着一副英雄像,手下小弟众多,身边ěi nu如云,看形象和气质都是伟岸的男人,但背地里干的却是卑鄙下流并不男人的事。
看这胖子的神态举止,舒适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手端着茶盏,一手在茶案上轻轻敲打,一副大喇喇的做派,仿佛坐在自己家里一样,如果不是正在和老板娘讨价还价,秦钺一准会认为这胖子就是这家瓷器行的老板。
秦钺向秦威递了个眼色,两人都没有出声,只是装作买瓷器的客人在瓷器行里挑选瓷器。
胖子和几名不三不四的青年男子只是看了秦钺兄弟二人几眼,见秦钺他们没什么异常举动,也就不再理会了。老板娘的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心情不是太好,加上正在和胖子争论着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心情招呼秦钺他们。
秦钺从货架上拿起一件瓷器,一边把玩,一边侧耳倾听胖子和老板娘的谈话。
听来听去,秦钺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胖子是对面一条街上一家赁驴行的东家——相当于秦钺前世的出租车公司的老板。此人和霸春一样,也是个横行街市的街霸,因为知道瓷器行主人出了事急等着用钱,以为孤儿寡母好欺负,就想趁机以严重低于市场价的价钱把瓷器行盘下来。估计也不是为了开瓷器行,而是为了倒手大赚一笔。
老板娘要价一百八十贯钱,胖子只出一百二十贯钱。
由于老板娘的要价和胖子的出价相差太大,所以这桩生意根本没办法谈拢。
这胖子带着几个泼皮无赖,每天上午一开门就会像上班一样准时来到这家瓷器行,不但一整天坐在瓷器行里不走,还把来看房子的买主都吓跑了。
好人没几个愿意和坏人打交道,正经经商的商人也不希望和这种人做邻居。
只听胖子对老板娘道:“我说主人家,你也看到了,你这店铺根本不值你说的那个价钱。本东家给你八十贯你不卖,给你一百贯你还不卖,现在本东家已经出到了一百二十贯,这已经是最高的价钱了,你就不要再坚持了!”
老板娘红着眼睛据理力争道:“谁说我们这店铺不值一百八十贯?我们当初买这店铺就花了一百八十贯,这几年西市上的店铺一直在涨钱,何况我们店里还有这么多货品,如果不是我家夫君出了事急等着用钱,这店铺少了二百贯我们都不会卖的。”
胖子笑道:“好卖,那你怎么卖不出去?”
老板娘气道:“潘大东家,至于这店铺为什么卖不出去,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如果不是你们天天来捣乱,把来看店铺的买主都吓跑了,我们这店铺早就卖出去了!”
胖子哈哈笑道:“这就怪了,大爷我坐在这里既没骂人也没动手打人,别人不买你的店铺也能怪到本大爷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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