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走出又回归，李二似乎陷入了一个古怪的轮回，似乎就要迷失自己。

    迷迷糊糊之间，李二又看到了那个人，披着黑色披风，带着黑色的金属iàn ju，喘着粗气，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抓住黑茧——剥去黑茧——抓住黑茧”的轮回。

    他这才发现，黑色的人群已经走过了一圈轮回。

    还是有人从人群之中走出，从人群之外走入，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个不断重复着剥除黑茧的人。

    像是一切的结束，又像是这人群的开端。

    已经是第四次经过他了，李二发现他的动作仍然是一开始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却偏偏仍然站在那里。

    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影响他，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停下。即使是被剥除黑茧之后的人的行礼致谢，即使是有些未曾被黑茧所缚的人就在他的身后被包裹，即使是有的人在行礼之后带着iàn ju重新走回这个人群。

    李二开始昏昏沉沉，恍惚之间，自己似乎也迷迷糊糊地走出了人群，也曾与另外一个沉默的黑茧厮杀，却平分秋色，双方沉默一阵之后重新走回黑色的河流，直到最后，他感到自己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一点点拨开缚在身上的东西。

    待到全部清除之后，他看清了眼前之人的模样，是那个一直沉默不语剥去黑茧的神秘人。李二的黑茧被他剥去了。

    不知该当如何，想到前人的动作，李二也学着他们向他行礼，表达自己的感谢。回头看去，仍在前行着的人群似乎少了很多，又好像一点都没有少过，似乎所有人仍然在黑茧之中，又好像所有人都只是戴着自己的iàn ju。

    李二不知该往何处去，也学着一些人的方式走向黑暗的楼房之处。

    离开之前，鬼使神差地，李二启动了暗影步。黑白水墨般的视角与往常无异，唯一有异的是那身上被白色束满的红色人影。

    像是小丑的蓝色，却又不像他的纯粹。

    走到楼房下的黑暗角落，再次回头看去时，不只是人群，连那个不曾移动的神秘人也被笼罩上了一层模糊的黑雾，看不真切。

    黑雾越来越浓，冰凉的感觉再次附满全身，伸手向脸上摸去，果然是一片干燥温暖。

    黑雾再次散开，晨光打破，李二看到了自己昨晚刚付过钱的旅馆，耳边也听到了整夜未曾听到过的虫羽之声。他辨认了下方向之后向着旅馆走去。

    天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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