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苏府,横穿了几条街,离府邸远些了,灵儿才抬手拦下了一辆马车来。
架着马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摆下了马凳子来,问道:“小姐去哪?”
苏烟道:“出来置办东西不留神便走的远了,有些饿了,想去满汉全席。”
“得了,您请上,五十钱!”
苏烟点了点头,灵儿从钱袋之中取出五十钱,放在了车夫的手上。
上了马车后便是快了,不过几刻钟,已是到了满汉全席。苏烟与灵儿一同下了马车,复行数十步,进了那暗道之中,换上了那雪白的连帽斗篷。
之后乃是直入画骨楼中心。
说也是巧了,顾寻此时将将从二楼下来,身后还引着客人,他竹色衣摆一请,只道:“这边请。”
身后是一名贵妇人,雍容华贵,身材丰润,年约莫三十,正在下着楼梯,边走口中便道:“画骨楼的画师可当真是神了,我往那里一坐,她只用摸摸我的脉门,便提笔在宣纸上来回勾画,左一竖右一横的有长有短,之后再让八卦师瞧着那图便能说出我所求之事的凶吉。虽说这些我是看不懂,可这图却次次准的很!”
顾寻清冷的目光在瞧见苏烟后闪了闪,却是并未言语,而是往她的身侧移了移,扶着她退去了一旁,复而又走回,接道:“鹤冉之画乃是八卦爻,长长短短,不懂无怪。不知此次李夫人所求之事可还满意?”
李夫人乐呵呵道:“甚是满意,八卦师说了,是六合卦,子孙爻占主位!”
“六爻之中子孙爻持世事无忧,我也在此为李夫人祝贺了。”
李夫人笑着应了两声,道:“好呢好呢。”
苏烟在旁侧站着,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犹自思索。
眼下耳畔正传来之言听了,想必这位李夫人是来求鹤冉之画的。鹤冉同样是画骨楼之中的盲女画师,却又与苏烟不同,她不画人亦不画物,不论何人所求何事,她只需摸摸那人的脉门,便可在宣纸上长长短短的勾画着,最后那有长有短的线段定然可以围成一个八卦图的圆圈来。之后再由与她搭档的八卦师离墨看看那八卦图,算出凶吉来。
这般一来,想要算卦卜事之人,也就格外偏爱于求一副画骨楼中鹤冉的画。要想若是能够不说出心中所求之事,也不告知八卦师那些难言的隐私,就只用将手腕一伸,由鹤冉摸一摸脉门即可,如此这般,谁又会想要去寻甚的八卦师?
想了一会儿,便只听李夫人的脚步声远了,苏烟便开口轻道:“顾老板。”
顾寻亦是回过了头来,垂着目望着那无比宽大的雪白连帽斗篷,分明是清冷无比的双眸眼下却目光灼灼,好似要将那斗篷都穿透进去,他开口轻道:“今日烟儿怎么来此了?”
其实此次苏烟也是贸然前来,没有求画者之约,也不曾与顾寻相约。而碰巧遇上他在此,也算是幸运。要知道顾寻时常不在,日子却是不固定,也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地,大多数之时,画骨楼之中都只有画师,没有老板。
可……画骨楼与那七日前起了火的院落同处城北,而顾寻消息又甚广,如此才贸然寻来,心中只觉他当是能与她详细讲讲当时之事。只因此事不仅可能与苏曼有关联,甚至可能与涟止都有所关联。
苏烟沉了嗓音道:“听闻舍妹讲起城北发生的一件火事,心中觉得好奇不已,而画骨楼也在城北,便逢近日无事,来探听探听解解闷了。”
顾寻眼眸又是一闪,几息后才道:“不曾想烟儿也爱打听这些。”
“我生而盲双目,自然也就爱听话本。话本听得多了难免重复,若重复则无趣。而近几日与舍妹攀谈,说是城北出了桩极为蹊跷的火事。画骨楼就在城北,便来打听着消磨时光了。”苏烟道。
“蹊跷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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