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望了去,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却只觉得,若是……若是涟止便好了,若是涟止,哪怕只有一盏清茶,不,哪怕只要一面就好。
人啊,总是在求不得之时,才会知晓,若是能够求得,哪怕一息,都愿意倾尽所有。
苏烟心念波动的剧烈,泪水早已汹涌,却又不知那突然不可抗拒的挂牵是为何。她染过更色墨汁的青葱手指微抬,想要拭了眼角泪滴,可下一息,她的手指猛然一颤,垂在桌缘,徒然收紧。
突如而来的痛楚自小腹处袭来,疼的钻心,疼的豆大的汗珠从苏烟的额上滑落,她心慌了,想要找些法子来尽早的解决这事,可那痛楚,竟是让她失了力道,就连同身下正坐着的木凳,哪怕她用尽了力去撑着面前的木桌,都无果,那痛楚早已让她的力道尽数散了去。
若不是那日从钟楼之上跃了下来,苏烟便不会知晓她腹中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若不是顾寻找来的医者告诉她这孩儿已存在了五个月之久了,苏烟更是不可能想的到,这一切都是真的;因着这五个月之中,苏烟从未感知到腹中孩儿的存在,可她怎也没有想到的是,她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那小东西真的在她的腹中存在之时,竟是……竟是眼下这让她痛的失去心智的感觉!
可……不能,不行,不可以……苏烟勉力硬撑着,而让她硬撑着的那念头,无非就是她不愿更不能失去腹中这孩儿,这孩儿,是她与涟止之间眼下仅存的唯一的牵连,若是她连同这腹中孩儿都失去了,她苏烟又与涟止有何关系牵连!
苏烟再一次卯足了力气想要站起身来,是时双腿一动想要立起,却又一瞬间颤抖着软了去,“咚!”一声,她跪在了地上,而此时,她的双腿仍在不可控制的不断抖着,有浓重的血色从她双腿之间流了下来。
“不……不要……”苏烟不住的摇着头,双手颤抖着向地上那一滩鲜血探了过去。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忽而便这般了?难道这孩儿,保不住了吗?
一阵阵的腹痛不止,苏烟双唇已然失了血色,只剩下两片惨白之色轻颤着,含含糊糊之间,唤的却依旧是那个她在心中唤了无数次的名字:“……涟止,涟止,涟止……孩子……涟止,孩子……”
接连不断的疼痛好似有人在她腹中厮杀,苏烟终是撑不住了,身子已然歪倒在了地上,可倒地的瞬间,她的双眸仍是不死心的睁开着,可最后,却仍是抵不过那剧烈的痛楚,剩下的只有一句很快散尽了去的轻微呢喃:“涟止……你到底……在哪啊……”
苏烟意识转瞬便消散尽了,可很快的,她便就又恢复了神智,而此时她身处之地,竟是她上次与那小东西初次见面的地方。
那片有花草有溪水河流,气候宛若春日,如同仙境一般之地。
苏烟就在这一瞬间大脑猛然清澈无比,她顾不上身子不适,慌忙直起身子,却又在下一息悲痛无比的哀嚎了一声,身子又是一软,跪倒在地,一寸一寸的在地上扒着泥土,挪着身子,抬手颤巍巍的向前探去……
在她面前,乃是一具婴孩的尸身,那尸身白白净净的,浑身裸露,未着寸缕,一眼便可知这婴孩是个男婴。可这婴孩的面目已然被甚东西贯穿了,他的头上,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烟洞……
“怎会……怎会如此?到底是怎么了?”苏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倾盆,却还是挣扎着将那失了面目的男婴搂进怀中,紧紧的抱着,却又不舍得太过用力,手臂之力松松紧紧的变换,心中早已饱受锥心之苦。自己终是将涟止留给她的最后一丝温存都弄丢了……
苏烟太过难过,话已然都说不出,只剩下抽泣与呜咽之声交合。
不知晓到底过了多久,大抵是在苏烟已然哭的泪水都要流尽之时,只听一道稚嫩无比的男童之声道:“娘亲?”
苏烟的身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