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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有一天放松过武道,今朝已入三品境界,在他这个年纪到达三品,并非前无古人,赵无安的天赋也不算惊才绝艳。但是他知道,总有一天他得用剑,去消灭所有敌人。
而这一天其实早就该来了,他只是一直没有准备好。
脚步声。
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桑葚树下,身前站着四个被赵无安教训了一顿的刺客。
赵无安在看到他的脸的瞬间,脑海中回忆起了曾经的见闻:“谢五手?”
猛然,身后有巨力袭来,一掌拍在神道穴,赵无安的身子当即向前,飞出了春夏塔,一口鲜血狂吐,染红了春夏塔的环墙。
垂暮方丈双手合十,眉眼低垂道:“阿弥陀佛。”
赵无安难以置信地回眸。
中年男子冷笑道:“阁下又是有何自信,会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该不会你如此天真地以为,佛门中人,边都是慈眉善目,全无心狠手辣之辈吧?”
空门不空。
这点赵无安早有体会,只是未曾想到,山间一座佛寺的方丈,也会是这个组织中的人。
面前这个叫谢燕的男人,是当今大宋棋坛上排行前十的好手,据传他下棋,只需要下前五手,便可定终局胜负,人称谢五手。谢燕当年赴京参加棋会,天下都在宣传,赵无安在寺庙中,也见过此人的画像。
如今他也只用五手,就让赵无安结结实实吃了一掌。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能驭剑悬空。”谢燕的声音阴冷,让人十分不舒服,“在大宋的这座江湖之上,古往今来一甲子,又有几个人能驭剑悬空?你的修为,似乎超出我的预料。”
“但是如果你真的那么强,就不会被刚才这一掌拍得鲜血直吐了。驭剑确实是秘法,那些剑客勤勤恳恳修行,可是再给他们一百年,也不一定能参悟此术。你年纪轻轻,驭剑之术如此娴熟,必然是得了传承。但成也萧何败萧何,也正是因为这个传承,你品阶虽高,却在剑道上一股脑扎进去,看不到更有用的武学之术。真刀实枪打起来,你可说还不如一个四品高手。”
谢燕悠悠走到赵无安身前五步,停住,语气戏谑道:“亏不亏啊?为了练这只有空架子的驭剑,你白白废了成名江湖的机会。以你在武道上的砥砺,即使现在只有五品,将来也不可小觑。何苦练剑?”
赵无安撑起身子,一手攥紧了剑匣的背绳。突如其来受了一掌的缘故,赵无安的脸色很不好,牙齿猩红。饶是如此,他仍然淡淡道:“身受故人恩惠,秉故人遗志,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谢燕蹲下身子,以便和他对视,直白道:“交出白头翁,自断右臂,我留你和那小姑娘一命。”
“那可真是对不起。”
谢燕一愣。
“这两个条件,包括桑榆的命在内。”赵无安左腿撑地,咬牙直起身子,轻抬左手,“我一个都不会让。”
谢燕猛然退后,怒道:“给我上!”
方丈身上袈裟掀动,双脚不见迈动,身子却在极速逼近赵无安。他面前四个黑衣刺客也一跃而上,将赵无安包围。
赵无安开口轻唤:“采桑子c鹊踏枝c苏幕遮c虞美人c菩萨蛮。”
五剑出匣,剑意环绕周身。
赵无安瞥了眼尚自狞笑的谢燕,波澜不惊道:“我想,以你的完备之计,应该也已经派人去杀桑榆了吧。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贵组织又要多一具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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