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焕的信物,不是酒盅,也不是铜镜。铜镜是郑榕的信物,代表这个妇人便是下一个死者。在这一系列死者里,每个人都有与后一个人关联密切的物件,但是从施焕到郑榕,这一环,断了。”
这缺失的一环,很有可能便是整个案件中最为关键的部分。
关键就是,施焕的信物,到底是什么?
“会不会是一种仪式?”受到赵无安的启发,胡不喜也忽然提出一种可能性来,“他们之间的联系,这样的暗示性,太明显了一些。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后一个人杀掉前一个,取走他的信物,然后再被下一个人杀死。”
胡不喜的猜想很有道理。无论如何,这种shā rén取信物的方式都太过诡异,而杀害郑榕的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死在这里的叫做江新竹的妇人。如此一环一环向前推,施焕之死,居住在孤山上的郑榕也有莫大的嫌疑,郭峰作为拳师,也有足够的力气把庞海搬下堤坝,施焕是个文弱书生,但一块石头,稍费力气总还是举得起来的,对一个毫无戒心的小和尚当头砸下去,似乎也不是太困难。
“有两个地方无法解释。第一,在事件发生之后,明明官府并未大范围告知百姓,他们却不约而同产生了前往杭州的意愿。”赵无安道,“第二点,虽然郑榕与江新竹的嫌疑非常明显,但是邓磊与郭峰,似乎并没有作案的时间。”
赵无安指出来的两个地方都非常切中要害,胡不喜一时也陷入了沉思。狱卒们见两个人就这么站在牢房里头讨论案情,一时间站着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面面相觑。
突然,胡不喜一拍脑袋,赵无安略怀好奇地看过去,却见胡不喜理了理衣服一本正经道:“我该给乔溪抓药去了。我就不信,我这么百折不挠,她还能赶跑我。”
赵无安无奈道:“欺负她不愿回孤山,反倒把她扣留在府衙了?话说回来,你还真从善如流,就认可了乔溪此人。”
胡不喜咧嘴道:“名字不过就是个称呼罢了。你觉得是,桑榆也觉得长得像,那就没问题。既然她说她叫乔溪,那老 胡我就背个誓,不娶那幺蛾子贺阑珊了,娶这个活生生的乔溪呗。”
他说得满面春风。
赵无安面色微动,不忍指出胡不喜藏在暗处,那颤抖着握刀的手。胡不喜手中的胡刀,在他记忆里,可还从来没有抖过。
“那我就祝你马到成功。”赵无安双手合十。
“谢谢老大。”胡不喜嘿嘿一笑,屁颠屁颠跑出门买药去了。赵无安回头看了眼江新竹的尸体,对狱头道:“喊仵作,把尸体验了。出了结果,就送到胡捕头的公堂。”
狱头应了声是,赵无安也缓缓走出地牢。外头阳光正好,照得人有些微热,赵无安却觉得松了口气。一直待在压抑的地方,他心头也颇有些沉重。
江南路遭遇追杀,两浙路则风起云涌,接连有人死去,而这一切背后,则隐隐浮现出大宋与造叶国之间的十年苦战的影子。
赵无安觉得继续调查下去,很可能就会牵动些了不得的大人物,但越接近真相,他也就越激动,每一次都是如此。尽管这些死者的背后可能是两个国度的明争暗斗,赵无安仍不惧不畏,悍然前行。
才在府衙之中走了没几步,迎面忽然扑来一股莫大杀气。
赵无安很久没感受到过如此强烈的气势,显然来者实力不低。长长青砖道路尽头,头戴束发冠,横插一根紫金簪的玄衣男子飘摇而来,步履缓慢,移速却惊人。眨眼之间,二人之间距离几乎就缩短了三十步。
小路直通向杭州府衙侧门,足足二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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