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街头待上一整晚,如此意志坚忍的一个少年,实在让人难以看透。
赵无安对谢家双道:“过两日天仙宗的宴会,我想去。你跟胡捕头说一下。”
谢家双连声应是。
嘱咐完毕,赵无安就不再多言,踏着清晨微露出城,又向西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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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旭日高升,金光从东面葡萄藤上穿过,映在床前一片,绿意盈盈。乔溪怔怔从罗汉床上爬起来,这是张睡得不太习惯但却十分舒服的床,棉絮轻软,身上的被子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似乎刻意省去了繁复的雕饰,只余一方素白绸布。
她伸手捋了捋散乱的乌发,环视着陌生的房间。其实也谈不上十分陌生,已经住了好几日,自从郑榕去世后,她便不敢再登上那座湖心小岛。
她向来是这副胆怯的性子,小时候跟着养母在边塞,养过一只毛色花白爱流哈喇子的大狗,后来被饥饿的流民抢去大锅烹食,直至今日在街头见到那些只喜欢跟在主人后头跑的憨厚大狗,都会吓得浑身发抖。养父却以为她只是怕狗而已。
昨天喝了胡不喜的可疑药汤,当即便昏沉沉睡去,还是十分担心的,不过醒来一看,身上衣物仍然完好,也就略微放下心来。乔溪本想下床走走,但是刚一撑起身子就觉得眼前发黑,四肢无力。
身体可真是虚弱啊。她叹气。
正当乔溪伤神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外头站着一个穿着奇怪的可爱少女,正向屋内张望。乔溪认识她,近来她时常在这间小院中打发时间,和两浙总捕头胡不喜似乎十分亲热。
想到胡不喜,乔溪又有些头疼。该说是一见钟情还是如何呢,胡不喜对她的照拂总让乔溪觉得有些误会。本来湖畔初见,对这个仗义相助的男子还颇有些好感,可那一副放荡不羁的行事做派,乔溪向来最为讨厌。
站在门口的代楼桑榆也是亮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她。乔溪被盯得发慌,只好尴尬地打破沉默:“迎请不至。”
代楼桑榆随意得很,答道:“早安。”
而后乔溪就不知怎么回答了。大清早地就擅自推开他人房门,还好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只怕乔溪现在已经气得昏了过去。
“胡不喜让我熬药给你。”代楼桑榆说。
乔溪撑着额头,淡淡点头。果然,这个男人其实并未对她多加上心,亲自熬药只怕也是心血来潮,这才不到一天,就已经懒得亲自煎药了。
“但是有几个汉文我看不懂。”代楼桑榆有些害羞地挠挠头,身上银环响动,“你能教教我吗。”
乔溪愣了下,然后轻轻点头。代楼桑榆得到了首肯,于是大方地走进屋子,来到乔溪床边。乔溪刚想请她去椅子上就坐,代楼桑榆就已经席地坐了下来,把手里头的药方递到乔溪面前:“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她的手每指向一个地方,手腕上的银铃就当啷作响,清脆悦耳。乔溪愣愣看着她,心中忽然有一丝暖意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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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安第三次来到郑榕遇害的地点,却没想到胡不喜已经带着一大群衙役先到了。他呆呆地看着胡不喜指挥着人在竹林前的小屋旁进进出出,大动干戈。
“你在这里搬什么东西?”
“我来搬乔溪的家具呀。”胡不喜冲他咧嘴一笑,“府衙那没人情味的屋子,她住着肯定不习惯,我帮她把东西搬搬。”
眼看着两个衙役亦步亦趋地抬着一个大水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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