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以至于连赵无安,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满脑子都回荡着小厮出手之前说的那段话。
乔溪被押赴开封,当晚便被无罪释放?
姑苏孟家群龙无首的真实原因,并非肖东来被杀,而是身为家主孟乾雷顶罪入狱?
这是什么道理?
孟乾雷显然不会傻到这个地步,而乔溪毫无疑问已是被人逼入绝境,姜彩衣一死,她绝不会再有何等翻覆天地的神通。
合理的解释似乎只有一个。
那就是,乔溪抵达开封的那一晚,在那座赵无安也未曾亲临过的开封城里,发生了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仅仅一件凶案,虽然骇人听闻,但于寻常人而言,最终也只会化作街头巷尾茶前饭后的谈资,引不起多少波澜。但这样的事情,对于那些高居庙堂之上的权谋者来说,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良机。借刀shā rén,不过一个再容易不过的小伎俩,便可将姑苏孟家彻底扳倒。
除非在开春之前,孟家能再出一位威望和实力都与孟乾雷不相上下的家主,统合各部,重整家族,否则等漕运旺季一到,姑苏孟氏鹬蚌相争,必然让外人渔翁得利,十年之内再难翻身。
对于大宋那些掌权者的伎俩,赵无安早就心如明镜,即便是听闻了这种事情,在度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也很快平静下来。只是不知道,发布命令的究竟是三省内外的哪位宰相,还是那高坐朝堂,万人之上的大宋皇帝。
不过想想这小小的姑苏孟家,估计也轮不到皇帝亲自执屠刀。
赵无安躲在石头后面径自波澜不惊地琢磨了许久,林间小路上那小厮可不会这么有耐心。
李凰来被一掌击倒,腰间佩剑也滚落出去,当即脸上满是骇然神色。
他想要挣扎着站起身时,却又被那小厮一脚踩在了胸口,重重压回地面。
小厮hu一 d一ng了下自己老茧密布的手,骨节咔嚓作响。他盯着李凰来的脸,冷笑道:“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的,不过这幅姿态,实在是让我没什么耐性。”
这话说的悠然自得,仿佛shā rén于他而言只是件眨眼之间的小事,不足挂齿。
李凰来面色灰白,心中骇然无比。小厮踩在他胸口的那一脚看着明明没有什么力气,可无论他如何用力,那只踩在胸口的脚却岿然不动,反而压得他气短力竭,神志模糊。
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栈打杂,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武功?
借着眼角余光,李凰来瞥见小厮身后,段桃鲤悄悄抽出了bi sh一u,一脸决绝地向他的背后刺了过来。
李凰来心中暗道一声不可,眉头紧锁起来,担忧地望着段桃鲤。以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厮的武功修为,只怕连头都不用回,就可让段桃鲤吃个大亏。
果不其然,段桃鲤的攻势虽然凶猛,眼看就要刺入小厮的脊背,可那小厮只是轻描淡写地把手掌往后一揽,段桃鲤就惊呼一声,bi sh一u脱手坠地,她的手腕也被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段桃鲤痛得喊出了声,持刀的右手手腕如同死尸一般向下垂着,任凭她如何挣扎,依旧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的掌控,只有如同灼烧一般剧烈的痛感,让她的额头满是冷汗。
虽然瓦兰公主段桃鲤的武功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是能在一招之内,击倒李凰来c废掉段桃鲤手腕,这个小厮,很明显根本不是小厮。
李凰来惊惧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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