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此去为佳人,一战当世神(第1/4页)  醉饮江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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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冠着代楼的姓氏,被尊为苗疆公主,地位不凡,但苗疆乃是强者为王的地域,她若不强,难承其姓氏之重。



    在代楼桑榆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赵无安就曾数次亲见她被丢入蛊坑,接受万虫噬身。



    蛊坑深约三丈,四尺见方,圆壁光滑平整,坑中无数毒虫彼此相压,相互为食,肢体和虫蜕积着厚厚一层,如同在一口枯井中倒入一大桶五彩斑斓的沙。



    每一年,代楼桑榆都会被丢入这样的坑中两次。持续足足一天一夜。



    整整十二个时辰,几乎在代楼家每一个角落,都回荡着那女孩的哀求和哭喊。



    仿佛亲临地狱。



    声声递减,不绝于耳。



    每一次,都要等到次日的鸡鸣时分,才会有人来将代楼桑榆带出蛊坑。那个时候,代楼桑榆浑身血肉淋漓,双目早已失神黯淡,浑浊得如同阴翳的天空。



    她连shēn y的力气都没有,如傀儡般被人牵引着前进,口鼻之中,还不住地翻出许许多多细小的虫子。



    但这对桑榆而言并不是地狱的终点。此后足足一旬时日,她都必须独自一人幽居在漆黑空荡的大蓬屋中,将那痛苦的记忆化作对虫群的掌控力。除了大巫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那座屋子。



    这被苗人称作驯习。



    赵无安仅仅看过代楼桑榆驯习一次,便再也忘不了那一幕。以至于以后的数个深夜他从梦中惊醒,听着窗外夜莺叽啾,脑海中还响彻着代楼桑榆的哭喊声。



    后来,他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在代楼桑榆又一次接受驯习时,他提出了抗议。



    而抗议的结果,是他被代楼暮云一脚踢下了蛊坑,与代楼桑榆同处地狱,险些没能活着出来。



    赵无安在苗疆呆了三年,代楼桑榆也进行了六次训习。他亲眼看着代楼桑榆从对训习的深恶痛绝,变为渐渐麻木的习以为常,从叽叽喳喳天真烂漫的活泼变为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木讷,从热情纯真的苗疆女孩变为看淡人世的冷漠少女。



    正因如此,清笛乡外的重逢,连赵无安也颇感意外。



    她仅仅在苗族盛装之上披了一袭黑纱,就这么离开了她一直生长着的苗疆,连代楼暮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杭州西子湖,扬州二十四桥,凡是她想去的地方,赵无安都尽力带她走过。因为那一次的出行,极有可能便是代楼桑榆一生一次的冒险。



    赵无安实在不愿给她留下遗憾,尽管他知道她的生命便可说是个遗憾。



    星辉璀璨,月色清幽。



    赵无安抱着安晴在山路上全力奔跑。



    他本不用这么迅速,毕竟客栈之中发生的事情,不过是苗疆与大宋之间的权力斗争,与他并无直接联系。



    只是不知为何,他一直有种奇怪的压迫感,仿佛身后的客栈之中有只手持离魂勾的恶鬼,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



    其实他是知道的。他知道那种感觉的来历,也明白它的名字。



    那种东西,叫做悔恨啊。



    怀中的安晴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赵无安骤然停住了脚步。



    不知不觉,已然奔出数里之远,先前在客栈中只能勉强一望的峰顶,此时已被他踩在了脚下,一览众山小。



    夜空星斗斑斓,映照着脚下的羊肠小道,一直蜿蜒伸向远方。赵无安静默地站着,面无表情。



    而刚刚苏醒不久的安晴,回过神来之后,脸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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