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手中的地图艰难择路,指不定走了一天又会回到原点。
好在临近午后之时,代楼桑榆已从昏迷之中转醒,虽然无法自己下来走路,但至少能趴在赵无安的背上替他们指一指路,行进速度也快了许多。
为了尽可能甩脱来自身后的未知追兵,几人都沉默着赶路,只有代楼桑榆不时竖起食指指向某一个方向,而后赵无安便机械地迈动步子。
转眼之间,日渐西沉,天边已有星辰闪烁。
走了整整一天,以赵无安与徐荣习武之人的体魄,多少还能支撑,安晴却已经累得走不动路,甚至伏在马背之上也显得面色枯槁,连提缰绳的力气都没有了。
毕竟已是整整一天没有进食,徐荣也觉得如此行进太过破釜沉舟,于是建议停下休息。
一听终于不用继续前进了,安晴顿时大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了路边。徐荣收起地图,拾来些许干柴在她身边生起了一堆篝火。
赵无安将代楼桑榆小心地放在地面之后,转过身去,解下了身上的剑匣置于地面,伸手注入一道内力,顿时,洛神剑意充斥周遭三丈。风吹草动,尽入他眼。
徐荣瞥见了这一幕,心中暗暗有了些思量。
等赵无安将四周情况尽数排查完毕,悠悠靠在石壁之上闭目养神之际,徐荣凑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故作不以为意道:“你看上去悠闲,其实心里比我们所有人都还要紧张吧?”
赵无安淡淡道:“对了一半。”
“那就是说我还有一般猜错了?”
“不是紧张,是兴奋。”赵无安睁开眼睛。
徐荣略感意外:“兴奋?”
“我已有十年未至苗疆。”赵无安懒懒道,“这一次,平州对上谷如来,救走代楼桑榆,算是了了我两件生平大事。再入云州,便是与代楼暮云决战,我如何能不兴奋?”
徐荣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道:“想必是肺腑之词,徐荣没看走眼,赵居士果然痛快!”
赵无安侧过头,瞥了一眼徐荣,“你呢?”
徐荣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赵无安所言之物后,不厚道地嘿嘿笑了两声。
“想来也瞒不过赵居士。没错,我并非飞鹊营的普通士卒,乃是与苗疆燕弃冰将军一般,为主上执行密令,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银甲军。”
赵无安看也不看他一眼,口中侃侃道:“二十年前,造叶国凭一支号称是我骨为衣的铁衣军名震海内,引得大宋将之列为头号强敌,这才有了后来那导致铁衣军全军覆没的宋叶之战。战争结束后,反而是大宋也学起了造叶的这一套吗?”
赵无安忽然这般长篇大论,倒是把徐荣给听得一愣一愣的,他难得地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这才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嗨,咱们这些下面的兵,也弄不清楚上头是什么意思。反正是先给你练着,练完了就出来做事呗。我也不懂太多。”
“玉玦已在你手,接下来不考虑回去吗?”
“那我也得有路能回去啊。”徐荣苦笑,“来路肯定是不安全了,到处都有那看不清底细的神秘部队,我一个人还真不敢走。”
“你想从云州返回?”
“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按你的说法,苗疆若起叛乱,云州之路必然封死。”赵无安冷眼注视着徐荣,“在坪山客栈之时,你抢走玉玦逃去便是,又为何要救下我们,随我们深入苗疆?”
赵无安的质问让徐荣愣在了原地,愣愣眨着眼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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