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向宁丹桐扑了过去,形如猛虎下山。
庞俶连忙制止道:“许昶,住手,让他说完!”
但她的命令下得太晚了。许昶已然化作了一道模糊的青色影子。二人之间本就相距极近,此前更是早有剑拔弩张之势。此刻一旦出手,只消片刻便会站至一处,不分彼此。
宁丹桐抽身而退,不过只退了一步便停了下来。许昶赤手空拳,却如同疯狗一般对着他的脸扑了过来,面目狰狞,很快又将这一步的距离缩得更短。
宁丹桐只是争取了瞬息之机,但便已然足够。他将硕大的古琴收至腰际,左手轻抹,右手自琴身侧面骤然发力,竟从其中抽出一把刀来。
刀身细长,刃口处纹有稀疏火纹,颜色暗淡,仿佛染尽凡俗尘土。
安晴的记性尚还算不错,也记得姜彩衣当年曾到过太原聂家,与聂星庐有过一段露水之缘。
当今武林之中,除去被灭的柳叶山庄不算,太原聂家可谓是牢牢占据着天下第三大武学世家的鳌头,仅稍逊于西蜀七百剑雄与那汴梁韩家。家门尚武且刀剑枪戟皆精,宁丹桐既然在那里呆了十年,想必一身武艺修为差不到哪里去。
而初出暮秀村之时,宁丹桐的想法却是修习琴艺。即使是从他方才那三言两语,也可看出其与姜彩衣交情匪浅。
不过按赵无安的故事,姜彩衣出生于吐蕃,被养父带回漠北收养,养父遇刺身死之后便四处流浪,何以又与许昶有过一段相遇?
刀光剑影乍起,一瞬间便打散了安晴本就纷乱的思绪。宁丹桐一手执琴一手握刀,拆解着许昶的进攻,周身气息鼓荡如球。
而许昶,更像一只被逼到了末路的狼,穷凶极恶,龇牙咧嘴。他手无寸铁,仅以身法闪避着宁丹桐的刀锋,而后更加不要命地向他扑过去。
或许是因为手中执琴的缘故,宁丹桐的刀砍得并不准,但每当许昶从他的刀影中找到破绽,想要长驱直入,撕碎他的胸口时,却又往往被琴给挡了下来。
二人仅仅相斗了几招,庞俶便大喊道:“住手,我说了住手!”
“一个人管我叫小娘,一个管我叫夫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宁府夫人!都给我停下来!都是一家人,把话好好说清楚,动什么手!”
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去理会她,仿佛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老仵作抱着袖子,不动声色地退远了些,眯起眼睛,一副看戏的心态。锦岚双目通红,泫然欲泣。
归溪则睁大了眼睛,贪婪地望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不知是高兴还是震惊的神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愿意错过这二人争斗的任何细节。
安晴亦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胸口中箭的赵无安至今未得到任何救治,而她对此又一窍不通,只能抱着他慢慢地挪入灵堂,缩在棺材旁边,唯恐赵无安被那酣斗的二人所伤,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昶,你还不明白吗?”宁丹桐的嘴角始终挂着轻蔑的笑意,“宁龙海的亲生儿子,你一直觉得自己才是注定要解放村民的英雄。不同于别人,你从不展露出你的恶性。被武林盟主青眼相加,传授功力,你一定以为自己才是能够击败纪师的人吧?这些年里暮秀村中逝去的那些无辜性命,你手上又挂着几条?”
“住口。”许昶沉着脸,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我身受盟主寄望,自然是要替这暮秀村惩奸除恶!私放唐冷是我有过,却绝无半点悔意!”
“你果然还是不明白。”
宁丹桐苦笑了一声,骤然丢开长刀,双掌扣琴向前推了过去,正中许昶胸口。
“砰!”
许昶瞬间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灰白,如纸片般向后悠悠倒了过去。
“盟主真是个善人吗?以他的威望,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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