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这天地之间一品境界并不算得什么。离开之前,我和老大约好,不入一品造化境,绝不再相见。老大遇到危险之时除外。”他说着说着又禁不住笑起来,“可能是老天也舍不得我们分开,老 胡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遇了刺,赵无安身死的消息在整个苗疆传得沸沸扬扬,我本意是花半个月走遍这广南去寻他,却没想到杜伤泉留下的旧伤又发作,自己也差点把性命交代在此处。”
他抚掌道:“还真是多亏了唐冷先生,我才知道自身经脉运转亦有不够完备之处,也知道他把江湖上最后一根‘最通天’给了我老大当做救命稻草。我能知道这些,也都是因为底下那个姓许的小子敢于违抗东方连漠的命令,放唐冷离去的缘故。所以,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不伤你了吧?”
“因为许昶?”白舜怀试探性地问道。
“废话!不然还因为什么,你射了我老大一箭,我还得谢谢你不成?”胡不喜忽然吹胡子瞪眼起来,“后生,人在江湖上混,还是要识点趣的啊!”
莫名被个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家伙叫了后生,白舜怀心中难免有些不爽,而胡不喜却丝毫没有自觉,仍旧得意洋洋道:“那可是最通天啊,最通天!啧啧啧,一支箭算什么,就是心脏被戳了个窟窿都能复原不过话是这么说,事情结束之后,你他妈还是得好好给我老大送点东西致歉!”
仿佛什么事请到了胡不喜这儿就能变得分外简单了似的,白舜怀被这跳跃的思维牵扯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几个问题同时涌出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怎么让事情结束?”他莫名其妙地问。
“等那个姓宁的小子把话说完。”胡不喜说着,伸长两条腿,从桌子上走了下来,白舜怀一下子又浑身警戒起来,伸手摸向背后的弓。
胡不喜都懒得理他了,百般无奈地投过去一个何必如此的眼神。
“他自称来自太原聂家,而聂家多年来一直是东方连漠的左膀右臂。他要你和许昶在此地,应当是为了他自己能控制住这暮秀村中的人。不过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再多此一举,派一个宁丹桐过来?难道过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意识到,暮秀村中的纪师究竟是何来历了?”
“是何来历?”白舜怀下意识地问道。
这也不怪他。少年自幼习武的唯一动力,便是揭开这个谜团。甚至为此不惜欺骗自己的父母,得到那位远在千里之外的武林盟主的相助。
“是唐家。”胡不喜面色复杂地瞥了他一眼,“唐冷也是在离开暮秀村之后才恍然大悟。自始至终,暮秀村的纪师就只有唐家一架,证据便是他家地窖中的那口黄钟。而唐冷却以为东方连漠在暮秀村大布谜局,实则是他自己画地为牢。东方连漠也以为多年以来暮秀村阴霾密布乃是出自唐家余孽之手,其实,也是他自己画地为牢。”
“这江湖啊,就是这样。各人画地为牢,顾此失彼,各人口蜜腹剑,心怀鬼胎。”
胡不喜走到栏杆边上,叹了口气。
他一气呼出便是整串南风,山呼海啸般破去灵堂之上另一条空悬白绫。细碎丝绸遍布空中,洋洋洒洒如大雪落下。
这位一气冲斗牛的汉子拔出腰间斑驳胡刀,未有任何犹豫,自观远阁顶一跃而下,看得白舜怀目瞪口呆。
“倒不如尽斩过去,斩他个天地清净c众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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