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兄长俗务缠身,着实难得空闲,便先欲先行告辞,回返京城,这才在这客栈投宿一晚。
至于深夜燃灯不眠的原因,杨歇的解释是客栈书柜当中的话本都颇为有趣,她又自小喜好这些故事,看得起了滋味,便睡得稍晚了些。
这个理由,乍看之下编的很没水准,但在赵无安特地翻了翻二楼丙字房书柜中的那些故事之后,才发现的确别有深意。
至于深夜有无听见其他声响,有无见过异状,杨歇的回答一概都是不知。
偏偏她的屋子位置太过巧合,就在事发房间的正上方,再加上其他可能的逃脱路线都已被苏赵二人一一否决,杨歇顷刻便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既然线索已都逐渐指向了一人,继续专注于后院的搜查已经无异于浪费时间,几人便从厨房取道,径直回到了大厅之中,想要从杨歇身上再问出点东西来。
重回正厅,已是日上三竿之时,大多数客人仍然好整以暇地坐在原位之上,之时脸上的愤懑不满之色,愈发严重了起来。
而最吸引人眼球的,却是柜台前头,忽然出现的几幅新面孔。
虽是一排崭新面孔,一看便知与昨夜的案情没有关联,但那为首的老人,对赵无安和胡不喜来说,却一点儿也不陌生。
几人回到大堂的时候,老板正愁眉苦脸地缩在柜台后面,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见苏青荷回来,松了好大一口气,赶忙拂去额上的汗珠,向苏青荷求援道:“苏大人,苏大人,这些人说什么也要在这里住下,小人实在是婉拒不了”
说话间,他的额头上亦是不断地冒出冷汗,显然此前面对这群不速之客,吃了不少苦头。
那灰衣老者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等旅途劳顿,风餐露宿至此,想在贵栈投宿一日,总不至于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该出的钱,我聂家自然是一分都不会少。”
老板则苦苦叹气道:“这位老爷,非是小人不愿让您住下,实在是这苏捕头不同意才”
聂君怀侧过脸,微眯的眼,目光却如鹰隼般直直钉在了苏青荷脸上,似乎浑然未曾注意到一旁的赵无安与胡不喜。
苏青荷蹙起眉头。聂君怀的目光虽然锐利,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机也令他颇有些喘不过气,但他并未打算这么轻易就退缩。
倒握落情剑,苏青荷对着聂君怀深深一揖:“见过聂先生。青荷这一次是奉令进京述职,但关键材料却在客栈中为人所窃去,这才封锁住这间客栈进行调查,给聂先生造成不便,青荷心中亦有歉意。但事关重大,青荷实在是万万不敢大意,还望先生高抬贵手,加以体谅。”
聂君怀却完全没有退步的意思,紧跟着便接道:“信物丢失,不去责成事主,反倒在无辜旅客身上搜查,岂非有倚权自恃之嫌?”
苏青荷不由得狠狠皱起眉头,聂君怀来势汹汹,且毫无退意,背后又站着整个聂家乃至于东方连漠,实在棘手得很。
一方是江湖世家,一方代表着朝堂,这小小客栈,的确是没法同时供起两尊大佛。
站在苏青荷身后的赵无安轻叹一声,对胡不喜使了个眼色。
胡不喜立刻会意,走上前去,挡在了苏青荷身边,毫不在乎地咧开嘴,狰狞一笑道:“怎么地,聂老头,还想再打一场?”
此言一出,聂君怀身后的聂家弟子立刻就变了脸,好几个当即撸起袖子,作势要上前来给胡不喜点颜色,却被聂君怀一抬手给拦了下来。
这么一闹,聂君怀却是再也无法无视二人了。他冷眸注视着冲上前来挑衅的胡不喜,一字一句道:“你要查案,我要住店,互不干涉,为何不许?”
“就是不许呀。你要是不服,要不打一架?”胡不喜从袖中抽出斑驳的胡刀。
聂君怀蹙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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