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说,没料到苏青荷如此淡定,一时慌张道:“这,这就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你自己的兄弟,怎么死的,总得弄得明明白白!”那富商叱道,“再者说,你们三人本来就是随我护镖去汴梁,途中生变,也不可就此放过”
“我们其实和他根本不熟”那捕快叹了口气。
话音未落,就被胡不喜的大嗓门给打断了。
“去就去呗!反正现在天色也晚了,怎么说都得再过一夜,你们难道想趁夜走不成?”胡不喜扛着胡刀问。
角落里头,聂君怀拂了拂袖子,点头道:“胡大侠说得不错,如今我们是横竖都得在这沁诚客栈住上一晚,倒不如看看苏捕头是如何破这桩奇案的。老夫也颇有兴趣。”
“那就走啊。”胡不喜大大咧咧地像是要给苏青荷开道一般,率先抢出门去。
苏青荷暗叹一声,跟在他后头。快走出门口的时候,他扭头对柜台后头的捕快示意道:“把杨歇拷了带上。”
虽然有些意外,不过两名捕快还是应了声是,便将那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柜台后同,宛如老板娘一般的杨歇姑娘给拷住,押解着跟在了苏青荷背后。
一行人径自走入后院,又从后门绕了出去,来到客栈的外墙后头。抬起头,便能看见那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跌下来的露台,以及这一面墙上整齐排列着的无数扇与各间客房相通的窗户。
跟来的看客只有寥寥十余人,聂君怀,那富商与他的两名镖师自然位列其中。而剩下的旅客们,因苏青荷已然解放了禁制,大多都各自分散开去。
几人才在墙边站了一会,便已听到后厨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开伙之声。平白停了一天的工,饶是沁诚客栈的老板为人厚道,这亏吃得也的确不小。
晚间仍旧无风,泥地之上,戴狐狸面具的男子当然早已被搬走,此时仅以石灰划出他之前所躺的位置,向高处一比对,与露台的西北角的确差了接近二十尺。
“如果是以正常的姿势仰面坠落,也不可能横飘出去二十尺的距离吧?”胡不喜率先问道。
“如果在没有风的情况下,的确不可能。”苏青荷同意。
聂君怀将手抬到与肩同宽的地步,眼中略带轻蔑地笑道:“自从前夜那场雨后,这附近可是好几天没有风了,难不成刚好在他掉下来的时候,起了一阵妖风?”
苏青荷道:“没错,就是妖风。”
包括发问的聂君怀在内,所有人均是一愣。
苏青荷抬起头,望向了夜幕之中缓慢转动的万千星海。
“这间客栈地势特殊,前屋低矮,后屋却高达四层。方圆数里之内,也只有这一处制高点。正是因为这种地势,再加上前夜的骤雨,才在这片空间当中,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乱流。这乱流也叫风切,凡俗百姓,大多将之称为妖风。”
“这这是什么?”胡不喜迷茫地挠起了头。
“初夏还暖的日子,冷雨骤下之后,这片地域的气候便会转冷。按理说冷气下沉之后,便会向四面扩散,从而很快消失,使整片地区处于平衡之中。但这栋高楼却阻碍了冷气的移动,导致一大片阴冷的气息就塞在这面墙外头,直至与露台相接,气流方能流通。因为此地的温度与露台之上已然接近,所以这一片地带的气流便会相对凝固,令人感觉不到风的流动。”
他举起落情剑,指向露台的西北角,而后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圈,停在了后院的院门处。
“这里,便有了一大团僵直不动的冷气,与周围的空气难以融通,院子里面,其实也有一团相应的气流,犹如两跟柱子一般,夹着这幢楼。这样的情形并不会持续太久,等到气候再变之时,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巧就巧在,一切都发生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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