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却莫名其妙演变成了二人拼桌的场景。
他虽然头痛,蒋濂却是意气风发,毫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便侃侃而谈起来:“这家店,先帝在时就已是汴梁城内首屈一指的茶馆,新《茶规》颁布之前,更是几乎一手承断了淮南以南的所有茶叶生意,整日门庭若市,这条街上不曾有一刻没有排满过人。休说朝中权臣,便是德隆望尊如先帝,也得向这家店寻茶。”
顿了一顿,蒋濂脸上浮现出一抹做作的痛心之色:“可惜啊,好景不长。意识到茶路被垄断的先帝即刻采取了措施,《茶规》一出,几乎断了这家店十之七八的财路。虽不至于闭店歇业,但昔日那门庭若市的景象却是被冲淡了不少,到先帝继位时,此处近已了无来客。”
“不过嘛,”他大手一挥,指了指此时坐在厅中的十余位客人,“如我这样的识货者,其实还是不少的。要知道正宗的双井白芽,可只有在这家店才能品到。”
说罢,他指了指面前的一只青釉壶:“赵居士,来上一盏?”
祝沂当即从茶枰之上又取下一只崭新的黑釉茶盏。
赵无安赶紧摆手道:“不必不必。”
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打听消息的好机会。眼见蒋濂脸上展露出失望之色,赵无安赶紧追问道:“那这家店的掌柜是何方高人?何以能在如此紧张的环境之下,将一家寻常无奇的茶馆打理了这么久?”
“这个嘛”蒋濂刻意拉长语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反问道:“赵居士可还记得,在庐州的时候,在下曾提到,在下在汴梁尚有几位靠得住朋友?”
“确实。”赵无安承认。如蒋濂这般来历不明的世家公子,谁还能在国都没个靠山?
蒋濂笑道:“说来惭愧,其实在下这所谓的靠山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后院之中便传来一声瓷盏打碎的脆响。
茶馆里头本来客人就不多,大多数人更是都在沉默品茶,包括蒋濂在内,仅有寥寥几人在窃窃私语。这一声紧邻着门帘的碎瓷声,一下子震得馆内所有人的话语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名小二模样的人慌慌张张掀开帘子,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赵无安心下一紧,前所未有的不祥预感猛然涌上心头。
那小二一下子冲到柜台前头,急道:“账房,账房,掌柜的出事了!”
柜台后头,正专心致志记着账目的账房闻言一愣,一对斗鸡眼眯成两条缝:“你说什么?”
惊慌失措的小二还没来得及好好解释,门帘便忽然扬起了一阵风。
手里尚握着黑釉茶盏的祝沂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座位,一时怔愣。
眼见赵无安风一般消失在面前,蒋濂也愣了半晌,才苦笑道:“赵居士,果然不是凡人啊。”
祝沂轻咬了咬嘴唇,“主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蒋濂眯起眼睛,“但,这也是避不过的。我不信命理之说,甚而坚信人定胜天,可这几件事情,你我无论如何都插不进手。”
颇为难得地,祝沂着急道:“那难道就让”
蒋濂抬起了手,祝沂浑身一震,欲出口的话瞬息而止。
蒋濂捧起一只黑釉茶盏,离席起身,摇摇摆摆走到了茶馆门口,往门上懒懒一倚。
刚巧此时有位客人结了单子,往门口走来。
蒋濂不由分说,抬起一只腿,便踹在门栏之上,挡住那人的去路。
这位客人腰悬紫玉,显然也是身价不菲之人,见蒋濂如此作态,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位先生”
“我不管你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家母重病c爱妻临盆,哪怕是圣上召见,”蒋濂望了他一眼,眸中带着刻骨的凶意,一字一顿道,“事情水落石出前,不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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