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安和韩阔几乎同时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是我的错!是我乱闯水阁,坏了韩府的规矩,他杀人也都是因为我!”安晴伏在地上,急切道:“杀我一个就好了,他并未犯韩家的规矩,与诸位也无冤无仇,求韩家主放他一条生路,安晴愿引裁于家主身前!”
赵无安一愣,旋即开口说道:“安晴”
但他的声音很快被一阵霹雳般的大笑所掩盖。
韩阔像是见着了什么极为滑稽的场景一般,按捺不住地大笑道:“好一个痴情姑娘!你的情郎听见你这席话,只怕是转世投胎还要找你来再会了。”
安晴深深伏低了头,几滴泪珠陷入青石板中,语气颤抖得近乎央求:“求韩家主放他离开,安晴甘愿自裁。”
赵无安紧紧锁住了眉头。
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的韩阔饶有兴味地看向赵无安,表情夸张:“如何?你这未过门的妻子这个提议,我看倒还算不错?”
站在一旁的韩修竹骤然瞪大了眼睛:“父亲,这可不成!此人乖张无道,滥杀我府上家丁,早已铸成大错,岂能就此放走?”
韩阔侧过眼睛,冷冷瞥了一眼自己的长子。
韩修竹吃了一惊,仍是不情不愿地说道:“今夜父亲有宴,孩儿本不想扫了父亲兴致,便打算独自擒了这贼。谁料这贼人越走越近韩府深处,反倒是惊扰了父亲,本来也并非孩儿所愿”
韩阔冷冷哼了一声:“身为我的儿子,审时度势没学到,倒是把一身刚愎自用模仿得惟妙惟肖。末了,还不是要让你爹来给你收拾尾巴!”
韩修竹脸涨得通红,大声反驳道:“水阁之外只是一时不备,重来一次,孩儿定能杀了这小贼,才不会丢韩家威风!”
安晴颤抖着身子闭上眼睛,清泪汩汩而出。
韩阔冷着脸,又瞪了瞪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而后慢悠悠收回陌刀,眯起眼睛,悠悠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去杀了那个使剑的,剩下这个长得还算水灵的小姑娘,我便任你差遣。”
韩修竹如蒙大赦,连忙应道:“是!”
答应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冷笑一声,道:“爹,这样的货色,我还真看不上眼。再说,谁知道她还是不是个雏儿。瞧着低声下气的模样,多半早和那情郎把该行之事行尽了。”
赵无安听得心情复杂,见韩阔收刀,无出手之意,才慢慢上前,一把拉起安晴。
安晴没有看他,惨白的脸颊梨花带雨。
赵无安压住心头的一丝愠怒,低声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许你做出这幅模样。”
“”安晴无声抽泣起来。
赵无安咬牙道:“听好。无论是何等绝境,我都会先挡在你面前,还远远轮不到你来替我”
“看招!”
他话还未说完,韩修竹就已霍然举刀,裹挟着赫赫杀气当头劈来。瞧那阵势,赫然是将二人一同卷在其中,意欲先发制人,同时取二人性命。
赵无安猝不及防,将安晴往怀中狠命一拽,斩霆步一踏,身形飞速后掠。
饶是如此,也无法避开韩修竹那逼近至眼前的刀光。在这个距离上,就连握在手中的洛神赋也无法运转自如。巨剑声势大则大矣,近战却吃尽苦头。
赵无安咬着牙默念口诀,心念至处,六柄飞剑接二连三自身后掠出,层层叠叠挡在韩修竹刀前,叮当连响不绝。
闪烁的刀光剑影自赵无安眼前紧紧擦过。忌惮着安晴会被这刀光所伤,赵无安复又咬牙,倒退一步,斩霆步轰响之下,白衣飞退,一头撞进了身后那座破败的书阁。
三层高的旧书阁年久失修,昔日用以进出的陈旧木门自然也是不堪一击,在赵无安与安晴的重量之下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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