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字斟句酌:“可是,七日之前,约我来此地的分明另有其人”
“谁?”欧阳泽来问。
赵无安默不作声。
欧阳泽来笑道:“防备我吗?你若是在汴梁住得久了些,只怕就会宁可去防备城东头那个卖西瓜的老徐,也不必来防备我这个人了。”
赵无安摇头缓缓道:“我可不知前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哈哈,不错,有点意思。”欧阳泽来干笑几声,继续拾阶而上。
一路走到最顶层,果真有一把大锁挂在门上。欧阳泽来停也不停,径自向前走去,将手在锁上轻描淡写地一抹,而后大门便向两面打开。
赵无安目瞪口呆,赶紧拔腿跟在欧阳泽来后头。
过了大门,面前便是怀星阁的顶楼露台,向下望去,四面俱是一览无遗的汴梁城郭,半条街之外的雄刀百会会场,更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口编钟静静悬在露台的一角,钟身上密布的蛛网在微风中萧瑟地舞动。
摆在露台正中的,则是一面足有二人高的大鼓,鼓下有一张长桌,上头摆了两个光是顶部便有人头般大小的鼓槌。
“晨钟暮鼓。这地方是原先帝时用来报时的,取披星戴月之意,故名为怀星阁。”欧阳泽来道,“下头的酒楼,也是后来才慢慢改建起来的,虽然不再有报时之用,名字却承了下来。我心怜惜这些为帝国唱了一辈子的钟和鼓,所以用些私费租了下来,也算为旧朝留个念想。”
赵无安怔怔望着这对已在风中沉默了许久的钟鼓,默而不语。
“你呢?又是为什么要来这里?”欧阳泽来转过身,看向赵无安,似笑非笑道,“这不过是我这个旧朝老臣,一点微不足道的念想,你如此年轻,当不至于对先帝念念不忘吧?可能够想到来这里的人,也必然都是,与前朝关系匪浅的人物。你是哪种?”
从未想过会与欧阳泽来有这段对话的赵无安一时有些无所适从,斟酌道:“大概是后一种吧。晚辈生得晚,没来得及记住那位先帝有多少显赫功绩。”
“不错,像你这样的人,确实也不会想去见那位皇帝。”欧阳泽来意味深长,“只可惜,对一些人而言可有可无之事,对另外一些人,可比性命还重要。”
赵无安怔了怔:“这”
“我不喜欢绕圈子,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欧阳泽来忽然道。
赵无安一愣,不明所以。
“你见过韩祝酒了吧?”欧阳泽来转过身来,面容肃穆,“此人论罪当诛。就算整个大宋都欠你胸中那洛神剑意一份情,我也不会法外开恩。”
“什么?”赵无安一时怔住,竟是连话都不知从何说起了。
且不论他都未曾听过韩祝酒这个名字,所谓大宋欠他一份情,又是何意?
“罢了。招呼我也打了,面子也给过了,实在是没工夫和你们这些人多废话。”
欧阳泽来周身忽然荡起凛然气机。
“你到底是不是,一试便知。”
扑面而来的杀意不似作假,赵无安心中徒起一阵骇然。
尽管经韩府地底老人传功,赵无安此时的境界已然抵达前所未有之高度,却仍被欧阳泽来周身的气势吓了一跳。
同为一品高手,欧阳泽来却与他此前对付过的段狩天c聂君怀都完全不同。
那仿佛天人睥睨凡间的压迫感,几乎逼得他透不过气来。
“一品四境,聚灵c通玄c造化c天命。赵无安,就算你走过这大江南北再多地方,迄今为止遭遇过最强的敌人,不过是通玄境巅峰而已。我却早已抵达结结实实的造化境,这一支文圣笔的功力,你接不下来。”
那支在朝野间都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文圣笔,不知何时已被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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