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睥睨群雄。
台上惟余他一人,台下则无人胆敢出声。
这最后一日的刀客,原先是有十人,而其中八人已退,除了胡不喜,便只剩下最后一人了。
包括输得最干脆利落的韩修竹在内,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人群之外的一顶华盖。
终局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得多,因为胡不喜的刀法实在太不讲道理了,几乎没有人能在他的半里刀法之下多撑过一招,而所有人的希冀,自然也就寄托在了最后一人的身上。
当然,看客之中还是有不少看好胡不喜之人,不过之所以大多数人都站在另一边,倒并非是非要支持,只是期待着峰回路转的精彩转折而已。
话又说回来,毕竟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在昨天黄昏赌场收盘之前,急忙忙把注转下在了韩阔身上。
毕竟木已成舟,是盈是亏也扭转不了,只能期待这最后一场对局,能有令人意外的表现。
华盖后移一步。
阴翳之下,身材健硕的男子拎起手上陌刀,站直身子。
陌刀长七尺四寸,光刀刃便有一尺九,占了天然的优势。
擎伞的小厮连忙后退一步,哈腰恭敬道:“家主慢走!”
韩阔尚未迈开脚步,人群就已不自觉向两边散开,留下中间一条通路,直达胡不喜所在的擂台。
韩阔淡淡抬了抬眉毛,迈步而前。
人群议论纷纷,然而在他走过的地方,却又鸦雀无声。
尽管胡不喜是年纪最轻的一品高手,入境以来更是势如破竹,连胜三位一品高手。但论到当今天下的最顶尖高手,武道第一是东方连漠,刀道第一,仍是韩阔。
胡不喜今日并未留手,一招便将韩修竹踢下了台去,显然是铁了心要挑战这个位子。
天下第一。
何其诱人的名号,可惜位子太窄,永远只坐得下一个人。
韩阔上台了,胡不喜未动。
韩阔只说了一句话。
“我韩家称雄已逾八十年,你虽为天纵英才,却无论如何于刀法上胜不过我,何必持一短刃,自束手脚?”
胡不喜的回答也很简单。
“在下幼年自习刀法,的确不如前辈。术法不足,自然要在道上补足。这柄胡刀,便是在下的道。”
韩阔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言外之意却已是台上台下俱心知肚明。
好一个以道胜法!这胡不喜初生牛犊,却狂妄至此!当真我中原韩家刀可容野子肆意欺侮不成?
这些话,韩阔没有说,陌刀却代替他说了。
他们毕竟是刀客,而刀客有个好处,那就是只消挥出手里的刀,心中想说的话,便可传达出去一大半。
胡不喜是天才。韩阔也是。
以天下刀道第一人的身份,他亲自举办了这场雄刀百会。无论如何,绝不会让后生拂了自己的颜面。胡不喜既然不给面子,他也不必留手。
这就是刀客的话。无需一言一语,只需出刀即可。
胡不喜笑。
“来得正妙!”
双刀相击,震声衬以金铁交鸣,穿云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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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里之外,汴梁城中轴道线上,一袭青衣正驾马而行。
此时朝礼方散不久,百官正自侧门鱼贯而出,而皇宫正殿对着的太安门,也正大开着。
大宋官制繁冗,许多政令由商议到执行往往拖延多日。
但却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遇万不得已之时,文官可不持寸物,自太安门中直穿而过,面圣告事。
凡在京中有品秩者皆可如此行事,禁卫不得阻拦。
然而毕竟惊扰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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