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鲜红鸟羽。
“羽毛?”
他愣住了。彻底想不通。
佛寺僧人皆着素衣,赵无安算半个居士,胡不喜的身上,也绝没有羽毛一类的饰物。
只有一个人拥有那样东西。
诸南盏的凤冠霞帔。
先帝御赐的霞帔,华美繁复更胜无数嫁衣,诸如这样鲜红的鸟羽,霞帔之上尚有数枚,皆作装点之用。
“那个时候”韩阔猛然瞪大了眼睛。
胡不喜的一套刀法即将山穷水尽,赵无安被迫解放三剑剑意,在铺天盖地的剑影之中,诸南盏抓着凤冠霞帔便向他攻来。
若无观气之眼,诸南盏简直与废人无异,自然是被韩阔轻易击垮,凤冠霞帔也毁去一半。
韩阔对此并未多加上心。毕竟这是在大雄宝殿中,诸南盏起不到效果,最能吸引他注意的必然是胡不喜。
可在那个时候,诸南盏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假意进攻,被击退也在意料之中,而真实的目的,则是要将一根羽毛留在韩阔身上。
世间万物皆凝于气,世间万法皆以气为凭。
正如铁布衫的罩门是天柱一般,羽毛所标记的魂门穴,便是韩阔的罩门。也是他吸收龙气时,身上唯一一处窍穴破绽。
胡不喜之所以自信出刀,赵无安之所以毫不犹豫地跟上——
都是因为诸南盏为他们指明了道路。
窍穴被破,韩阔的面色逐渐变得青紫,藏匿于身体中的真龙紫气,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泄。
气机的泄露一旦开始,便如洪水破闸,再也阻拦不住。
他的境界开始飞速跌落,一瞬之内便已掉出天命境,几息之后又离开了造化境,就连通玄,也是岌岌可危。
韩阔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声色凄厉。
“不可能,不可能!这里是大雄宝殿,你的观气之眼,应当毫无用处才对,怎么可能看出我的窍穴破绽!”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赵无安,却是在与诸南盏问话。
诸南盏朗声道:“平常时候,我的确无法在这里看见气机流转。但你不会不知道,将我的能力掩盖住的,是归寂阵的阵眼。”
这一点韩阔自然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诸南盏与阵眼之间关系密不可分,他一开始才打算胁迫诸南盏交出阵眼,以此助韩祝酒突破桎梏。只不过后来容行沙自尽,归寂阵自然阵脚大乱,省去了他拿走阵眼的步骤。
“归寂阵被破,阵眼则必然失效。”诸南盏一字一句道,“而限制我的阵眼都已失效了,我的观气之眼,为何还不能使用呢?”
韩阔的心悚然一惊。
归寂阵既然消失,阵眼当然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而过去二十年来封住诸南盏观气之眼的力量,自然也在逐渐削弱。
在不久前的某个时刻,诸南盏再度恢复了观气的能力。她能看见韩阔身上的每一条气机流转,也能轻而易举地透过那些纷繁杂乱的气机,找到起源的涡点。
韩阔眼中逐渐升起一抹失落之情。
“原来如此我输了。”
他苦笑一声,而后像是彻底放弃一般,扔下了陌刀。
赵无安轻叹一声,“你若当初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也就不至于现在如此”
“赵无安!”“老大当心!”
诸胡二人的声音一同响起,赵无安则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颅后传来的风。
韩阔怎会是束手就擒之辈。假意认负,只是为了出其不意。
赵无安与他的距离已经太近,陌刀用着反而自束手脚,韩阔便索性丢了陌刀,遥遥生出一条气劲去,隔空勾住了佳人斩,欲砍向赵无安脑后。
隔空驭物绝非易事,韩阔显然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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