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贪魔殿的恶人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已没了声音。
两颗大好头颅,窸窣滚至赵无安脚边。
赵无安愣了半天,才睁开眼睛,正对上韩裁歌无奈摆首。
“都已是天下数得上号的高手,怎地还被两个无名小辈逼得没了退路。”韩裁歌将染血的刀往肩上一扛,面无表情地嗤道,“若你这副德行,还能称得上一品高手,那我还是早早把自己埋进黄土里好了,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愣愣不已的赵无安听了韩裁歌这话,先忧,后笑。
他反手将洛神赋插入地面,而后一拢双袖,认认真真长揖道:“晚辈赵无安,拜谢前辈相助。”
“谢就不必了。”韩裁歌抱起双臂,居然还在口中叼了根草叶,“你能挺身为大宋守国门,这是我该拜谢之处才对。”
赵无安摇头道:“前辈此言差矣——”
“行了,寒暄两句该差不多了,我也不是老容那个酸秀才。”韩裁歌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倒提长刀入手,顺手一挥,甩去刀上血迹,枯瘦眼眶中墨瞳转动,扫视着周围的贪魔殿教众。
“这场仗,还没结束。不知我韩裁歌可否有幸,能与洛神剑并肩为战,共护天下黎民苍生?”
赵无安愣了片晌,大笑道:“那是自然!能与韩前辈并肩作战,晚辈感激不尽!”
中轴大街上,两道气场骤然增强。一刀一剑并起惊鸿,气势翻卷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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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阴云被一挥而散,大雄宝殿中,光线也一时明亮起来。
诸南盏撑着下巴坐在一边,撅起嘴望向大殿正中,蒲团上相对而坐的两个人。
释迦牟尼佛尊座之下,当世两名一品高手,周身气机流动不止。
片刻之后,笼罩在二人身上的透明气机隐约跌堕下去,消失不见,胡不喜也随之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低下头,检查了下自己的双手。虎口仍裂开着,只不过已不再流血,若非刻意用力,也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除了这最关键的握刀之手外,身上其余几处曾被韩阔气劲攻破的地方,也已没了原先的酸痛之感。
检查完身体,胡不喜咧开嘴,露出了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多谢欧阳先生。想不到欧阳先生不但武艺精妙,医术造诣竟也如此高深。”
“不过是向你身上渡了三分气机而已,算不得什么医术。你生来便意气磅礴,这伤势不算致命,即使没了我,稍加调养几日也能恢复如常。”欧阳泽来报以浅淡一笑。
他顿了顿,有些歉疚地摸了摸鼻子。“此事说来,我也有不小责任。受了韩阔引导,总误以为放出韩祝酒的必是你与赵无安之一,孰料中了他的计策。”
“这倒是都无所谓!”胡不喜摆摆手,“老大现在怎么样了?”
欧阳泽来还没回答,诸南盏插进来道:“他在太安门前入了一品境,贪魔殿杀进这座汴梁城的三王其二,一个死在欧阳先生手中,剩下一个,现在估计已经被你老大砍了。”
胡不喜闻言放下心来,而后挠了挠头,后知后觉苦笑道:“老大也入一品境了啊我就说他登临胜境指日可待嘛,不容易,不容易。”
他径自感叹了一阵,诸南盏却盯着欧阳泽来,神色狐疑。
欧阳泽来被看得心虚:“怎么了?”
“韩裁歌好歹还一人攻下一座城头,你身为皇城中绝无仅有的造化境高手,怎么竟只守了一座将军府?”诸南盏问道,“何况,将军府之围得解后,下一个不该是太安门么?你是怎么想的,径直来了这大相国寺?”
无论从谁的角度来看,欧阳泽来都应是大宋的忠臣良将。
而身为文圣笔之主,范宰的得意心腹,他却在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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