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要老上不少,安晴还以为他只有十五六岁。
声音落在空寂的巷子中,少年怔了怔,抬起眼睛来,望向一直站在门边的安晴。
安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一红,连忙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飞快走出门去。
步入喧闹的大街时,她隐约听见背后有个孩子说:“大姐姐是害羞了吗?”
“不是。这话可不能乱说。”少年的回答清澈而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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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信。”
紫宸殿内,高坐丹墀之上的皇帝面色肃重。
跪在阶下的苏青荷面色一时为之一僵。
赵无安面无表情:“你为何不信?”
“外城且不论,朕这紫宸殿乃是大内禁地,休说闲杂人等,即便身任宫内要职,若无准许,也是不会接触到这紫宸殿的。你倒是告诉朕,这又能如何将火药掺入墙中?”
苏青荷拭去头顶冷汗,道:“陛下,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闻川瑜是绝无仅有的天才,就连我也想不到他能如何完成这一切,但消息的来源绝对可靠。”赵无安淡淡道,“我是为了汴梁城的百姓才来面圣。若只是你这紫宸殿,我倒巴不得赶紧炸飞才是。”
皇帝眸色一冷。
影幕之后便飞快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休要对圣上出言不逊!”
赵无安无奈扯了扯嘴角。
“韩前辈,贪魔殿之围尚未解除,就如此翻脸不认人,岂非不妙?”
帘后的韩裁歌没回话,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反而思忖道:“贪魔殿之事,你确然有功,朕正打算着今日论功行赏,你二人却进宫论这事”
赵无安面无表情,苏青荷的冷汗几乎流满了整座大殿。
而替两人提着佩剑站在门外的胡不喜,也是累得满头大汗,还得面对近百皇城禁卫的虎视眈眈。这些刚刚死里逃生的禁卫军都紧张得很,像是他只要动一下眉毛,皇帝就会一下子有性命之虞。
这些都不值一提。
毕竟闻川瑜策划的是炸毁整座汴梁城的惊天毒计,光靠胡不喜和赵无安二人之力,几乎不可能化险为夷。
这种时候,赵无安也没死撑着,直接去刑部找了苏青荷,再次进宫面圣。
连着两天骑快马自太安门长驱直入,苏青荷这也算是有史以来的头一例了。故而皇帝每出一言,他都得心惊肉跳好一阵,生怕大难临头。
所幸,直到最后,少年皇帝也没有对他提出什么质疑。不请自来的赵无安为他吸去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其实,休说是皇帝,就连苏青荷也觉得赵无安所说的计划有些扯淡。汴梁城墙一砖一瓦烧制而成,每砖下必有锻铸及督造者的名姓,按砖问责,谁也跑不掉,怎可能凭几斤火药便可毁去?
然而一直讲求道理的赵无安,却唯独在此事上决不让步。
一日之内将始作俑者捉拿归案颇有难度,赵无安居然想劝皇帝将整城居民暂且先撤出汴梁。
“且不说一日内撤走汴梁居民的难度,若是听信你一面之词,朕皇帝的脸面往哪搁?”
赵无安闻言紧闭嘴唇,默不作声,拳头却捏得咯咯作响。
他没有任何造谣的理由,但这个想法本身就已足够疯狂,难以服人。
然而皇上说得也没错。今日已是五月初三,要在一日之内搬空汴梁百姓,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也就是说,除了等待闻川瑜引爆这座城池,他们别无他法。
苏青荷虽然竭力想为赵无安说些什么,但总觉得他们已把一切都说尽了,再说只是画蛇添足,只能欲言又止。
殿外的胡不喜又何不是等得干着急。
闻川瑜所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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