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胜刀不翼而飞。窃走那柄百胜刀的,就是你吧,闻川瑜?”
窗外,一簇白鸽振翅而飞,散入汴梁城上方的无尽长空中。
楼内寂静得针落可闻,只能看见闻川瑜以手撑住下颚,缓慢地点了点头。
“为何要如此布局?”赵无安问道,“罗衣阁c贪魔殿c韩家,俱被你以三言两语玩弄于鼓掌之中。你所图的,就真的只是汴梁城的灰飞烟灭吗?”
“有何不好?”闻川瑜咧嘴笑道。
赵无安肃色道:“我若在这里杀了你,一切就都结束了。你的十年辛苦布局白费,而我向皇帝反映这件事,收缴天下七把柳叶刀,无论贪魔殿还是罗衣阁,都再无转圜之机。”
“哈哈,哈哈哈哈”
闻川瑜低声笑了起来,眼睛几乎弯成月牙。
“杀了我?赵无安,你这辈子,最不可能做的一件事,就是杀了我。”
他的眸子冰冷深沉,仿佛有邪魔透过那双眼眸,凝望着赵无安。
“这世上最残酷的感情并非愤怒,而是悔恨。”
闻川瑜一字一句蔑道。
“我说得对吗,赵居士?”
楼中骤起剑鸣。
洛神六剑于同一时间猛然浮起,悬于赵无安身前,铮铮剑意环绕整座楼宇,意气凌然。
赵无安眸中尽是狠绝厉色,伸手悬于身前,六剑随心而动,随时都能将面前的闻川瑜穿成刺猬。
闻川瑜不闪不避,一双冷眸死死地盯着赵无安,瞳中倒映出悬在楼中的漫天剑意。
世上最残酷的感情并非愤怒,而是悔恨。
赵无安知道,自己欠了闻川瑜一段人生。
一个本能靠才华和努力,活得坦坦荡荡的温润少年,却因他而双足被断,气海俱废。不得习武,不见天日。
就连引以为傲的祖父留下的神剑,也不能传到他手里,甚至连触碰都难如登天。
但若闻川瑜誓要因自己的愤怒,而向这世间宣泄——
赵无安狠下心来。瞳眸之中逐渐生出一道决然的光。
“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他一字一句道。
“你若要以死相迫,那我便会杀了你。纵然我余生都将生活在悔恨之中,纵然我受此折磨,此生此世不得解脱。纵使我七罪缠头,业火焚身,堕入恶鬼道。”
“我也不会允许你,去摧毁他人的幸福。”
天地有万般罪恶。
能斩去十分之一,已是不世之功。
闻川瑜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意外的神色。
赵无安心念微动,洛神六剑悠悠一字排开,直指向闻川瑜。
越是聪明的人,往往就越容易独断。闻川瑜笃定着赵无安不会动手杀自己,也就绝不会给自己留下退路。
手无寸铁的闻川瑜坐在窗下,只待剑穿胸膛,他的性命就将凋零。
赵无安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剑在颤抖。
杭州城外,西湖之上,斩杀姜彩衣时,他也有类似的感觉,只是终不如此次这般强烈。
“等一等!”
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楼底下传了过来。赵无安一愣,闻川瑜也一愣。
旋即是一连串咚咚的脚步声。
赵无安扭头,见到安晴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还不到十岁的孩子,全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见那群孩子时,闻川瑜的瞳中竟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终于赶上了”安晴大大松了一口气,伸袖擦去满头的汗水,旋即瞥了赵无安一眼,嗔怪道:“赵无安!你怎么又一个人这样!”
赵无安皱起眉头,不明所以。
“我不是说了,你以后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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