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存在炸飞一座城池的火药吧?”诸南盏问道。
赵无安踌躇起来:“这可真不一定。虽说多亏安晴,现在我也觉得这座汴梁不至于在今天夜里被炸飞了”
安晴噗嗤笑道:“就不用再去想这些事啦!闻川瑜,我觉得其实还是个好孩子来的?”
“不管真相如何,大家最后能达成共识就好。”诸南盏点头道,“话说回来,赵无安,我来找你,也是为了一件我们能达成共识的事。”
赵无安怔愣了下:“啊?你来找我,难道不是因为闻川瑜在汴梁放火药的事”
“都说了陛下根本没把那个放心上啦!你难道以为我会在意这种事情么?”诸南盏长长吁了口气,“是另一件!”
她话音刚落,街道那头,就传来了一个赵无安和安晴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老大——”
抬眼望去,胡不喜满脸喜色,挺着个肥大的肚子向三人兴冲冲跑了过来,活像一头求偶的犀牛,每一步都地动山摇。
诸南盏别过头去。
胡不喜冲到三人面前,急匆匆刹了车,完全没注意到诸南盏的脸色,兴奋道:
“南盏,此事多谢你了!我胡不喜一人独闯江湖,也没什么可以留给你的东西,要是不嫌弃,以后我就攒钱在大相国寺旁边买座宅子!”
诸南盏明明什么也没喝,却一下子猛地咳嗽了起来。
赵无安张大了嘴望着胡不喜,安晴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重复道:“南盏?”
“你个死胖子能不能说话注意点分寸”
堂堂大宋第一观气师,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咬牙切齿,像是下一秒就要再对胡不喜来一记拈花掌。
胡不喜愣了愣,眼神僵僵移向安晴,满脸求助之色。
安晴看热闹不嫌事大:“她可能喜欢你喊她盏盏。”
胡不喜笑逐颜开:“盏”
“盏你个头!”
当世一品高手c刀道魁首的胡不喜,又一次被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一掌撂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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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门后的朝天道上,四人并肩而行。
暮日沉入西山,夜空星子高悬。身着紫裳的太监持灯在前开路。
赵无安撑着下巴,不甘罢休似的,“难道从头到尾,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在认真对付闻川瑜那个把城池炸飞的计划吗?”
他斜眼去看胡不喜,后者连忙摆手道:“老大你可别误会啊,我是怎么都无所谓,跟着老大走的。今天下午我是一晃眼就不见老大你去了哪,才晚到一步没能跟上”
“我举报!胡不喜眼神不对,肯定有隐情!”安晴飞快举起了手。
胡不喜闻言一怔,痛心疾首地叹气道:“哎呀,安娃子现在怎么是越来越不饶人了,倒是跟老大越来越像”
赵无安也懒得揭穿胡不喜趁机去和诸南盏交流感情这档子事,只是没来由地开始怀疑自己多年来的认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闻川瑜变得没那么想杀他了?清笛乡中的杀意,可仍是一清二楚。
不过若以事实而论,多年来,闻川瑜的确错过了许多杀害他的良机,仅以动机来解释,也不能完全说得通。
或许,这南闯北荡的二十年里,闻川瑜的内心也受着和他一样的煎熬吧。一样踌躇不安,一样进退两难。
赵无安悄悄叹了口气。
“别叹气啦。”安晴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头。
“至少,多亏了诸姐姐,我们能实现你多年来的夙愿,对不对?”
“那个,因为我的姓实在还是有点安晴你愿意的话,喊我南盏就可以了。”诸南盏柔柔笑道。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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