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共进早餐。饶是如此,众人也没料到赵无安居然抽出一张接近三尺长的大纸在桌上摊了开来,上面记满了名号。
“江湖之事,我了解的实在不多,大都是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所以这几天才恶补了一阵。虽然不一定够用,但至少从白马镇入蜀的这些人,我多少都记了下来。”赵无安道。
代楼暮云低下头,眯起眼睛细细看着那一行行的名字。
“大多是名门小派,以及几位成名已久的独行客。”他评价道。
“的确如此。我希望从这些人里面,找出一些线索。”赵无安承认道。
安夫人立刻反应了过来:“了解对手,从而判断谁具有作案的动机——”
“没错。劫走安晴的人,自己不可能不入蜀。而入蜀最便利的道路,则必经这座白马镇。雁过留声,无论如何,他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赵无安笃定道。
代楼暮云不以为意:“若是有默默无名,悄然进驻这白马镇的,不留下丝毫传言,又或是,在我们抵达之前就已离去的。这两种,你都无法找到。”
“第一种人,我可以靠自己的眼睛看出来,他不可能连续数天不出门,那么我总该能在这白马镇看见安晴才对。至于第二种,的确有可能,但我们的速度已然不慢,他若是一路急行,也该留下不少传闻才是。可是一路行来,尽管有所留意,可我并没听过有类似的人出没。”
“如果他租一辆马车,趁夜奔过白马镇,也正好可以藏住安晴。”代楼暮云道,“还有另一点,他其实可以直接走崎岖的山路。那与这条入蜀之路所差甚远,消息也难以传达,甚至可以不借助马车,直接胁迫安晴即可。”
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能会遭受此等对待,安家父母都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赵无安摊开手:“你说的全都有可能。但是至少,这十天来在白马镇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人,我都没有放过。入蜀之人中,至少七成都已在了这张名单上。”
“那你得到结果了吗?”代楼暮云抬杠似的冷笑问道。
赵无安沉默了片刻,伸手缓缓收起了卷轴。
众人看着他。
“没有。”
“你说什么?”
段桃鲤愣了愣,这似乎不是个会从赵无安嘴里说出来的答案。
“没有。”赵无安重复道。
“足足十天,我在白马镇中少说整理了三千号人的行踪,却找不到任何一个,有一丝嫌疑的人。
“无论是作案动机,还是作案方式,出入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嫌疑。”
他抬起眼睛来,环视了一圈。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彼此面面相觑。真相并不扑朔,赵无安也只是要找到一个抓走安晴的真凶而已。
但是目前的调查进度,一目了然。
段桃鲤踌躇了片刻:“也就是说,现在一共有两种情况……”
“第一,劫走安晴的人用了我们想不到的方式,要么避过搜查,要么干脆没有经过白马镇。”代楼暮云干脆道。
安南怔怔接话:“第二……劫走安晴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入蜀?”
“其实还有第三种情况,那才是最容易想到的。”赵无安道,“他用某种伎俩,从我的眼前逃了过去。很厉害,如果是闻川瑜,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代楼暮云倒像是松了口气般:“这么说,我们可以确定不是那个瘸子干的了?”
“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会是他。”赵无安摇头,一字一句道,“但是,要符合这些哪怕是最简单的条件……”
认识赵无安和安晴。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知道清笛乡后山那古墓的入口。
浩浩荡荡千人入蜀,却无一人满足这三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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