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子……我始终都相信您还活着。”
“的确如此。”廖筱冉柔声道,“我之所以活到了今天,也不过就是在期待着,能像今天这样,再见你一面,再和你说一说话。”
赵无安捏紧了拳头,狠狠咬着牙。代楼桑榆连忙环住他的肩膀,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狗那般,轻轻摸着他的额头。
“漠北那些营帐,你不必担心。本来那里就不该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居民们大抵是撤回关内了。你以前那些玩伴,还有旗里的尊长们,也都好好地活下来了。”过去的这二十三年里,他们不是只活在你和胡不喜的回忆里。”
赵无安皱起眉头,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廖娘什么时候骗过你。”廖筱冉柔柔一笑。
代楼桑榆忽然道:“有过!”
话音未落,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飞快地捂住了嘴:“……对唔起。”
廖筱冉并未生气,展颜一笑道:“不要紧,桑榆也没说错。我确实,曾经骗过你一些事情。”
赵无安连忙摇头:“不要紧的,就算廖娘没有告诉我,我也绝不会因此而怀恨廖娘……”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造叶的摄政王,已经跟我说过了一些事情……”
“宇文孤悬?他说了什么?”廖筱冉面色不变,淡淡问道。
赵无安犹豫了片刻,闭目道:“我知道了,廖娘您在关外那么多年,等的究竟是谁。也知道,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
廖筱冉愣了一会,意外的表情转瞬即逝,又恬淡笑道:“无妨。我当然也知道,他的精魂,永远都留在了关外,不会再回来了。”
赵无安也终于回想起来了。
他长大的那片漠北草原,向北跨过贺兰山,便能一眼望到幽州。
那也是早些年里,李荆、苏长堤这一些天纵英杰,几乎倾注了毕生心血,欲收复而不得的半壁江山。
“廖娘……和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赵无安忐忑地问道。
“北斗七友?”
“是。”
毕竟身背这洛神剑匣,就如同背上了那七人的精魂,背负着七段各不相同的唏嘘故事。
赵无安始终觉得,他与他们应该更近一些才是。尽管当他真正背上这匣子的时候,七人之中已有五人离世。
正因如此,他才更想知道,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廖娘,究竟是因何而与李荆结缘。
廖筱冉眸中神情微变。
“李荆是旧唐遗民,要讲他,还不如先讲你。”
赵无安忽然一愣,不明白她话中深意。
廖筱冉温婉笑道:“之前桑榆也说了,我有事情瞒着你,既已告诉了她,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关于你的身世,还有我们这些年来,为了达成今日的局面,所做的一切努力。”
赵无安浑身僵硬,脸色灰白,脊背发凉。
代楼桑榆俯下身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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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云层深重。
一道惊雷乍响,密布着整片长空的黑云犹如活了一般,凶神恶煞地向着这片大地压了下来。
雨脚如麻。
细密的雨线千丝万缕,笼罩着寂静的山谷,天地间除了沉闷的雷声,再无其他声响。
代楼桑榆在山间奔跑着。顾不上穿鞋,她赤着脚踩过一滩滩积水洼,气喘吁吁,却仍未停下脚步。
山路被人打理得很整齐,几乎没有扎脚的石块,但由于下雨的缘故,原本平实的泥地一下子变得湿滑了起来,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代楼桑榆就已翻了好几个跟头。
一身王女苗衣早就遍布污迹,被雨水冲刷的湿漉漉的头发上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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