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捂住了嘴。
“只要听到无安哥哥的回答就够了。”代楼桑榆瞳中似有星华晶莹,“桑榆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所以……”
代楼桑榆深深吸了口气,好似要把胸膛填满,才有勇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桑榆也是一直,都把无安哥哥和哥哥,都当做哥哥。”
“所以……”
她握住了赵无安的手,一股热流自二人手腕上流淌而过。
赵无安怔愣地望着自己的手。
“桑榆不会后退的。”
代楼桑榆深深凝望着赵无安,用尽她今生从未有过的深情与专注。
“就算其实我也会害怕,一直都想要跟在无安哥哥身边……但是这次,桑榆会有勇气守在这里的。”
赵无安一时不知所言。
在他印象里,代楼桑榆一直是个对自己相当无所谓,却没来由地会对他人友善的人。那些人里自然包括安晴,包括涂弥,也包括了他。
他一直觉得代楼桑榆的毫无城府,能被他一眼就看穿。可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真正被一直看穿的人是他自己。
他甚至从来就不知道代楼桑榆会在这种时候感到害怕。
其实他本该注意到的。那年苗疆万蛊坑中,他为替桑榆求情,被代楼暮云一脚踢下虫坑。
从那时开始,不善言辞的小姑娘便已以为,他自始至终都注意到了自己。
其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赵无安已经忘记了她会害怕。
她还记得赵无安教给她的那首歌谣,而赵无安却也忘得差不多了。
事到如今,才恍然大悟,似乎也太晚了些。
不过幸好,他没做错选择。
赵无安反握住了代楼桑榆的手,坚定道:“我会带你出去的。我保证。”
代楼桑榆反而笑了起来,眼里带着泪光。
“都行呀。”她俏皮地歪了歪头。
赵无安狠狠地咬住嘴唇,别过头去。
代楼桑榆轻轻抚上了他的肩膀。
“我推门了。”赵无安低声道。
“嗯。”
代楼桑榆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再也没有理由停顿了。自己本就是为了终结一切才来到这里的。哪怕只剩下不到一成的胜算,赵无安都一定会推开眼前的这扇门。
灌注内力于掌上,赵无安一掌拍在铁门之上。
高足三人的沉重铁门在他面前轰然弹开。
数十尺长的幽暗廊道尽头,墙上铭刻着日轮辉耀的纹案,其下白铁主座,森冷庄严。
赵无安挂匣前行,走了不多不少七步,铁门在身后隆隆作响着关闭。
左右两侧的黑暗里,同时浮起汹涌杀意!
赵无安大喝一声,脚底惊雷炸响,一口气蹿上了一丈之高,随即他一脚踏在殿内大柱之上,旋身而下。
信手一抹,白头翁已然现于掌中,剑锋凛然。
白衣自半空飘舞而下,如坠青云,柔势中自带一份刚毅剑气。
短短两式转瞬而过,赵无安重又落回地面时,身后已然躺了两具温热的尸体。
前方的白铁主座之上,正坐着那位几十年来只手遮天,犹如恶之化身的苍苍老者。
赵无安冷眸一厉,振袖间,白头翁狂舞于身侧。
“你果然来了。自苗疆之后,许久未见。”解晖静静道。
赵无安一字一句道:“是。我来取你项上人头,来断灭这朵遮天黑云。”
解晖笑道:“可是太不自量力了?”
随着他话声落尽,长道两侧的廊柱之后,又杀出数道锋利黑影!
赵无安神色不变,信手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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