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那是一块板子,不算太宽,但很高,在板子的底部好像裹着很厚的皮子,拉开它的时候只感觉下方的摩擦力很强,但没听到什么声音。
而在这块板子的另一侧,则连着一个很大的明亮空间,由于眼下情况紧急,我也没心思仔细看里面有什么。
远处的沸水就像是得知我们要逃走似的,陡然间加快了涌动的速度,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们一米之内。
吴林的肺已经出问题了,我怕他伤得太重一时间恢复不过来,就打算先把他推进去。
可我刚一回头,吴林的脚掌就压在了我的大腿上,他猛力一顶,我当场失去平衡,连着趔趄几步,弯着身子钻进了门洞里。
吴林也闪身冲了进来,他进来的时候双手扒着门沿,奋力将门板重新拉上。
沸水流得很快,眼看门板还有一道五六厘米宽的缝隙才能关上时,就有一股一股的沸水兼着蒸汽从缝里钻了进来。
吴林的裤腿顿时被洇湿了一大片,手指背面也瞬间烫出了大片燎泡。
可这家伙硬是忍者疼,将门板死死关上了。
我也不知道是被滚滚沸潮给惊到了还是怎么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帮忙,直到门板重新闭合,我才踉踉跄跄地爬起身来,跑到吴林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吴林一看我朝他那边走,立即冲我摆手,似乎不想让我过去。
我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弯着腰问他:“你没事吧?”
吴林先是用力摆了一阵子手,过了好半天才,才很吃力地从肺里挤出三个字来:“好着呢。”
这家伙的口吻依旧冷得要命,可话语间又透着一股近似于偏执的倔强。
其实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他身上最重的伤不是手指和脚腕上的燎泡,而是跑炸的肺。
他似乎不想让我知道,他的耐力和肺部的承受能力都比我差很多。
跑了这么久,我只是呼吸稍微有些急促,他的肺却直接炸了。
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计较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
我不理解吴林的意思,他大概也不需要我的理解,等伤势轻一点了,他还侧了侧身子,将正面对着门板那边,只留给我一个后背。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就转过身,朝四周观望起来。
眼下是个面积在五十平米左右的石厅,除了四面青砖垒成的墙壁和六七盏耳灯之外,偌大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
这地方,好像就是为避开沸潮而特意建立的一个避难所。
又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吴林总算是缓过神来了,就在那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唉,九死一生啊。早知道不带着你一起进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性格好像有趋于稳定了,此时他的语气依然冰冷,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似乎很随和。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又好了?”
“什么叫我又好了?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咳咳咳——咳”
他刚逞了一下强,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咳嗽。
看样子这家伙和我一样,外伤和骨伤好得快,内脏受伤以后却需要好一阵子才能痊愈。
我走到他跟前蹲下,朝他扬了扬下巴:“我是说你的性格又恢复了,你现在看起来,和第一次去我杂货店的时候一模一样。说实在啊,这一路上我有好几次都觉得你是个神经病。”
吴林冲我挤了挤眼:“杂货店,你那不是家旧货店吗?”
我的嘴角抽搐一下:“口误。”
嘴角的抽搐就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说完这两字以后,还是抽个不停。
吴林的语气却是冷得要命,很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可他不管是说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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