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的过去,腕表防水能力一流,他在掐算着时间。五个小时的使用量,他加上每憋气一分半吸一口计算,或许能撑到十个小时以上。
但是这只是保守估计,或许更多,但是他不敢以自己的生命考量。
另一个氧气口罩他不知道确切使用了多少,因为当时他曾经使用了很多次,甚至贪婪的呼吸新鲜氧气。
如果那个快要没有了呢?只能撑几分钟呢?所以那个只能算备用。
三个小时,是顺流而游的极限,七个小时是逆流氧气值的极限。三个小时没有找到出口的话,他就返回,放弃了,要么造工具开凿出路要么就在这里生活一生。
偷眼看了一下表,已经一个小时了吗?时间为何过的这样快,但是没有出口,什么都没有啊!
这里是海底,不是有人烟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使用淡水的吧?
等等,不是啊!深海城啊!他不相信整个城市的所有人淡水都要从外面运进来,那得耗费多大的资金。
他们会取这条地下河的水吗?那自己游的方向是他们取水的方向吗?不要是相反方向吧?
两个小时过去了,只见到一个分流的小洞他钻不过去。分岔路他犹豫了片刻,不过想到海底城的用水量,那小洞的水流也不是很湍急,应该不是。
沿着主通道继续前进,看了一眼表,一个半小时了,只剩下一个半小时。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他的心慌了,真的慌了,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氧气面罩耗尽了他就没有机会了,再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两个半小时了,只剩下半个小时,王浩然的心如同这冰冷的地下水凉了,即便他现在强健了不少,但是已经瑟瑟发抖,甚至小腿还有要抽筋的危险。
一个凹陷处!王浩然看到了一个头上的凹陷处,他急忙游了过去,倒转过身,将脸从水里探出去。
氧气,是氧气,虽然稀薄,但是氧气!两个个小时零五十分钟,这里有氧气。
是返回还是继续,口罩只有返回去的量了,还有十分钟的预算,但是会有出口吗?
他忐忑了,犹豫了,然而心中坚定不能动摇,不能退!
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游,为了让自己能热起来,而不被冻僵,他游的速度快了,动作幅度也大了不少,即便磕碰一下也因为冰冷和皮糙肉厚毫不理会。
三个小时整,前方依旧是一片黑暗,没有分叉口,没有出口。
回去吗?不,绝不!狠了狠心,又往前游了十分钟,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的黑暗,蓝莹莹的光照射的只是水,还有光秃秃如同水一样冰冷的墙壁。
再游二十分钟,依旧没有,什么都没有。还要继续吗?逆流回去的氧气值还够吗?另一个面罩够自己保命的吗?
不!绝望像是狂风后的暴雨,迅速席卷了他全部的希望,将希望切割得支离破碎。
还要赌吗?要赌一把吗?用命去赌,你敢吗?你敢吗!
王浩然退缩了,他深深的望了一眼前方的黑暗,对生命的溺亡的恐惧,对前方黑暗的恐惧,他退缩了。
不甘的望了一眼前方,转身,游回到了那处凹陷处,露出了头的他在痛哭。
滚烫的泪水划过脸庞滴落在冰冷的地下水中,他为自己的命运痛哭,为自己的懦弱痛哭,为了希望破碎而痛哭,哭泣的如同一个几岁的孩子。
“爸c妈!我现在很无助!我要怎么出去!怎么才能出去啊!妈!”
哭声呢喃声逐渐小去,王浩然呆滞的望着头上被萤石照得蓝莹莹的岩石,我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懦弱!
还好这里就自己,要是让别人看到自己流马尿,这脸还要不?
老天,你让我赌是吧?赌,我就拿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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