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两朵绝对相同的雪花,也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即使它们在同一天发芽,发在了同一棵树上,生活在同一条枝干,吸收着同样的营养,同时长大。但它们也不可能长出一模一样的锯齿,一般无二的嫩绿,毫无二致的脉络,更不可能生出完全相同的病斑。
可人呢?生于同一个母亲,同一个夜晚,长着同样的身形,同样的脸。
我们,该如何区分。
从视觉无法分辨判断的时候,那就应该用你的心了。从我们的情感c思维c神态c习惯,从我们的精神层面来细细的剖析。精神决定了一个人的根本,决定了人类最原始的动机。
可我的母亲,我们的母亲,并不是一个能看透我们本质的人。所以她总像是分辨树叶一样来分辨我们。
幼时,家里如果要来客人,母亲总会让哥哥穿上帅气的小西装,给我穿上华丽的蕾丝裙。
我和哥哥手牵手站在镜子前,明明我们有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外表,一样的笑脸,可并肩而立时,我总是觉得穿裙子的我要比哥哥更矮一些,瘦一些,也娇弱惹人怜爱一些。哥哥也是如此觉得的,所以他总是对我说,对母亲说,也对所有人宣布说,他会保护我。
对于大人来说,小孩稚嫩可爱的小脸本就是雌雄难辨的。每当我和哥哥牵手站在客rén iàn前,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妈妈生了对可爱的龙凤胎。然后妈妈会笑得很灿烂开心,但也会纠正的说:“两个都是男孩,这样穿好分辨一些。”
偶尔有人会说,其实给我们穿不同颜色的衣服就可以了,总是给男孩穿裙子不好,会影响心理发育。那时母亲就会解释,其实只有客人来时我们才会这么穿,是为了让别人好分辨些,平常我们都是穿一样的衣服。
然后母亲会拿出我们的相册,里面记录我和哥哥从出生开始的所有合照,我们穿着同样颜色和花样的衣服,一模一样的脸和表情,我们一起哭一起笑,我们永远手牵着手。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我的领口总是绣了一串铃兰,而哥哥的领口绣着三片兰叶。
这就是母亲分辨我们的方式,因为我们这对双生花长了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形状,一样的脉络,所以母亲只能给我们烙上不一样的“斑”。
从我记事以来我心里的印象就是,我是花,哥哥的叶。哥哥总会无条件的宠溺我,包容我,保护我,就算他只比我大了五分钟,但哥哥就是哥哥。
可在哥哥的心里,我是女孩,他是男孩。比起“弟弟”,我更是娇弱的“èi èi”。
偶尔我会任性耍赖的不肯穿裙子,哥哥就会趁着妈妈不注意,把小西装给我穿,自己穿上裙子。我们站在镜子前,我终于有了一种比哥哥高大的感觉,可在这个时候,哥哥总会宠爱又轻柔的揉我的脑袋,笑着夸我真帅气。就这样,心里高大的感觉瞬间成了错觉,我终究是比哥哥矮一头的,只因为那五分钟,我真是不甘心。
我一直知道哥哥是疼我的,爱我的,可我对哥哥是什么感情?我不知道。我只是享受哥哥的保护和付出,但我从来没觉得感激或幸福。
从我们上幼稚园开始,之后不论是小学或者初中,我和哥哥都是学校里的十分令人瞩目的一对小明星。为了老师容易分辨,学校特地把我和哥哥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对于这点,我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名为“开心”的情绪。
我的同学从不叫我名字,总是叫我“校花”,这多亏了母亲在我的校服领子上绣了一朵铃兰,至于哥哥,自然就是“校草”了。
哥哥的成绩很好,他很刻苦努力,他的世界里,除了学习就剩下我。而我的成绩很不好,因为我在赌气,和哥哥,也是和我自己。我不知道在气什么,只是每当听到有人夸奖哥哥学习好时,我就会刻意的不去学习。这已经成了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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