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只能看到他母亲的半个身子,并且在门口和某个人说着话,她们的声音不小,加上走廊里的回音效果,让这个不大的单人间里都能听到,虽然不太清楚,但只要我们保持安静,竖起耳朵,集中注意力,还是能勉强听清的。
“行了大姐,你就别担心了,我看肖杰他也不是真的想死,你看新闻里那些冲动的,大部分都是管不住自己脑子的年轻人,肖杰都二十多岁奔三十的人儿了,哪那么容易冲动,他现在就和站在楼顶喊着要跳楼的人一样,就是想引人注意他,根本就不是想死,他要是真的想死早就死了,真想死的人都是静悄悄的就走了,你根本就来不及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唉,也是。你说的对,可我平时也没有忽略他呀,他要什么直接说不行吗!干嘛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啊!”
“肯定是不好开口呗,他自己觉得你肯定不会同意的事儿,你好好想想,他最近说了什么让你为难的要求没有?要是没有,指不定这两天就得说了。你也别因为他自杀过就什么都答应他,他这是拿命在威胁你呢,多不孝啊。你放心,我和你打包票,他不会真死的,还是那句话,他要真看不开,早就死成功了。”
我听着这些话,感觉心里有些难受,非常别扭,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我认为她不应该这么说,特别是身为我兄弟的亲人,这时说这样的话,真是太像风凉话了。我兄弟绝对不是她口中那么任性的男人。
“中老年妇女就是爱嚼舌根子,这你也知道的,她们的话不用在意。”我安慰兄弟说。
兄弟对我笑了一下:“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怔了一下,的确,刚开始的时候我心里确实有这样想过,如果一个人真要死,是根本不可能救回来的,可我看到兄弟的模样之后,我却怎么也没办法再那么想了。我不了解心理学,我不会分析他此刻的状态,但我也是一个生物,我有生物的本能,我感觉得到他是痛苦的,但我相信他也是坚强的,他一定能挺过来。
我把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把小刀随手放到床头柜上,好言问他:“你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看不开?”
“出事?”他好笑的瞥了我一眼,嘴角在笑,脸在笑,眼睛也在笑,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觉得他此刻是开心的,但我记得他刚才的话,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笑,所以此刻我心里的第一感觉是,他在哭,一种属于他的,独特的,无声的哭泣。他“笑”着对我说:“不需要发生任何事,只是时机到了,该来的总会来,挡也挡不住。”
“我不明白。”我迷惑的看着他,我是真的无法明白,这种像命运一样的dá àn,说得像遁入空门的和尚似的。
“呵,这么和你说吧,你往墙上钉了两颗钉子,你每天往右边的钉子上挂东西,每一天,每一天。但你没有注意到这颗钉子每天细微的改变,直到有一天,你把一个轻飘飘的袋子挂上去,那钉子却掉下来了。你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连一桶水都能挂住的钉子为什么如今连一个塑料袋都挂不住,而另一颗从来没有被挂过重物的钉子正在心里嘲笑‘呵,真是废物,这样的袋子就算给我一百个都没问题。’可谁都没想过,它承受不住的,不是那个袋子足以忽略不计的重量,而是每一日每一日坚持。压死骆驼的不是那最后一根稻草,而是它身上的每一颗草。杀死我的,也不是某一件事,某一个打击,而是我身体里看不见的却布满全身的伤口。我只是累了,力气都用光了,想要休息而已。可是,你看看我,一个真正想死的人明明是不可能救回来的,可我,却连死都死不好。这样的我,还能做什么。”
我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扛不住的,交给兄弟,兄弟帮你扛。”
“你?你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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