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在键盘上敲击,目光盯着电脑,很是平静的问我。
他的态度让我意外,我都已经做好了要卷铺盖走人的准备了,却意外得到了一次解释的机会。不过这个机会想来也大不到哪去。我几乎不抱希望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甚至没有为我自己辩解一句,就像个旁观者一样,诉说他人的故事。
对于我的态度经理也很意外:“一般被冤枉的人都会很激烈的为自己抱不平,但你好像不怎么在意。”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算差点被人掐死,我也一点都委屈不起来。也许是因为和l抱怨过一次,心里的怒意已经减轻。也许是l的话真的说进了我的心里,就算我还不明白兄弟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我是真的有些相信,我是有错的。
我没有多想就回答经理:“我没有想到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工具的水果刀,到他眼里就变成了解脱的方式,我没有相信他所倾诉的‘累’,我和他从大学时就是好兄弟,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我却没有相信他的话。这的确是我的错。”
经理露出了很惊讶的神情,接着笑了下说:“你有勇于承担责任的精神很好,但这件事不能怪你,别说是正常人不理解抑郁症患者的想法,就算是正常人的想法,同为正常人也是无法理解的。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和上头解释清楚,你就不用再管了,你是个人才,不该为了这点事给埋没了。”
我很感动,也很庆幸。原本我觉得被一个大公司诬陷辞退是悲惨的,可现在却觉得如果没有这次事件,我可能还要被原本那薄情的公司压榨更多的劳动力,最后依旧逃不掉被一脚踢开的命运,我想,老天让我经历这一场挫折,是对我的考验,只要我能挺过去,那不幸就会变成幸。让我得到l的明示,也让我得到新上司的赏识,这不就是好转的开始吗?
我的心里重新扬起了希望,我满怀信心的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经理对此很满意。
之后我没有再遇到过兄弟是母亲,我猜测是公司出面摆平了事件。可我庆幸的心情却没能持续太久。
就在被闹事后的又三天,我一大早来到公司,一个同事从背后拍了我的肩膀,对我笑道:“买彩票了吗?”
“彩票?”我不明所以的回视他。
而他嘿嘿笑了两声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疯子,居然还闯到公司里来,还就给你撞上了,你这运气,不去买彩票真是可惜了。”
“什么疯子?”我更加不明白了,我听得出他在说我兄弟母亲那事,可为什么他说的话让我听不懂呢。
“你还不知道吗?”他惊讶了一下,就笑着解释:“大家都知道了,那天的老太婆是个疯子,那天就直接给送到疯人院去了,她见谁都只会喊shā rén犯,而且攻击力太强了,被特别监管起来了。”
我的脑袋里头轰隆隆的响着,让我无法思考。我这是害死了兄弟之后又害了他母亲吗?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表情和同事分开并且走到经理办公室的。
“经理。”
“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昨晚没睡好?”经理笑着和我玩笑。
“我听说,那个老太太,她她被,送进疯人院了。”我艰难才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力气去承认了我的罪行一样,没有一点倾诉之后的解脱感,心里反而更加沉重了。
但经理却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看把你吓得,把疯子送进疯人院有什么问题吗?”
经理似乎真的很看中我这个后辈,总是悉心栽培我,对我的态度也很和善,像这样如老师一般对我和蔼的调笑是我们最常用的沟通方式。可是此刻,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笑容这么可怕,权利是这样的东西吗?为了自身的利益,其他人的死活根本都无关紧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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