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疯,这么正常的话语,怎么可能是一个疯子说得出的。这是我这一刻的判断:“不是我把你送进来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进了这里。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样!”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变得尖锐:“我还能怎么样!他们每天给我注射各种药物让我头昏脑涨,迷糊的时候我连小便都不能自理!他们说我有暴力倾向,就用绳索把我固定在床上,从我进来以后这是第一次放开我,也是第一次没有给我注射,让我难得有了清醒的脑袋,我还以为他们良心发现了,合着是你这个shā rén犯要来,他们才让我清醒这么一会儿!”
“我,我会尽量说服他们放你出去的。”
“哼!你会有这么好心!”
“我知道你恨我,如果我没有把刀子留在那,至少阿杰就没有工具了。但不管你以后想怎么对付我,至少现在忍忍吧,你要是太激动,我也不好说服医生。”
老太太盯了我一会儿,选择相信了我。我们达成共识以后,我去找了医生。我对医生证明老太其实没有疯。我说她可以非常正常的和我沟通,她之前伤害我是因为私仇,太过激动而已,并不是精神失常。
而医生却笑着表示,刚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哪还有正不正常这一说。
我很想和医生争辩,但我想到他已经推翻了老太所有的话,那老太所说的没有注射肯定也会被说成是胡话。但我非常确认,她是清醒的,虽然我没见过疯子,但肯定也该和正常人稍有不同吧。但她对我的恨是那么的清晰,每一个词都咬得那么标准,怎么可能是疯子。
在我无言时,外头突然传来了吵闹声。医生跑出去,我也跟了出去。我看到老太被捆绑住,两个男护士一左一右架着她往远处走,我还听到老太正大声的骂我,说我对她使了阴谋,说我企图逼疯她。
一个护士走来想医生汇报,说老太在我离开后就逃出了房间,差点掐死了她隔壁一个瘫在床上的老头,还骂那老头是shā rén犯。
我不相信,我要求医生和我一起去见老太,我要证明她是正常的,我不能让他们继续这样诬陷她。
医生同意了,他带我回到老太的房间,又让护士去把老太带回来。我心里斟酌着一会该怎么说才好,我还担心老太看到万一激动的骂起来,那就不好了。然而很快我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老太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的双目无神涣散,嘴角歪斜还淌着口水,发出嘿嘿的傻笑声,她根本无法自主站立,两个护士一放开她,她就倒在了床上。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我大声质问。
护士回答:“只是让她镇定下来,不然她见人就会攻击。”
我恍然明白了许多。我如果真想就她,除非我敢舍弃掉我现在所有的一切,并且抱着把公司和这家医院拖下水的觉悟,曝光这里虐待一个正常老人的事实。可就算我敢,我也能肯定曝光的事绝对不会顺利,不管是公司还是医院,肯定都会暗中阻挠。
我看了老太一眼,我明白我救不了她,我没再说话,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冲出医院。我是个懦弱的,我放不下我的事业,也丢不下我的面子,我无法为了一个恨我的老人放弃我的正常生活。
我闷头向前跑,我急需一个地方静一静,我需要一个不会随便嚼舌根,不会随便责怪我,还能给我意见的人倾听我的烦恼,这样的人只有一个。我想见l。
我站在“午夜”门口,屋内一片昏暗,阳光从我的背后照过来,把我的脸映射在玻璃窗上。我看着自己苍白的面色,苦笑的脸,无神的眼睛,我无法相信,这镜中人会是那个ji qg燃烧的我。
我在心里嘲笑自己的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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