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安息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在四少一再恳求下,父亲给他继续讲起了爷爷的故事:
长根苏醒过来时,天色已明,沉寂的空气里满是血腥与焦糊,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血污c尸体c废墟,他在尸体中寻找,可没有春香的影子。善良的老少病残并没有招惹谁,呼啦一下就尸横遍地了。当听说春香被活活烤死的噩耗时,一夜间,头发全部变白。长根的结拜弟兄黑虎在抗日军中当营长,他找到这位营长,说有深仇大恨要报。正好尖刀连长阵亡了,长根就接替了连长位置。
一时间,炮声隆隆,枪声阵阵,众山头硝烟弥漫,木石横飞。日军冲锋多次未能奏效,便分兵数路,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从山脚疯狂地向山上包抄上来。很多人认为此次是凶多吉少,便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信念。一股日军缠住了长根所在的山头,想活捉长根。上山的路被敌炮弹炸断了。“走,到战壕去!“长根说完,将两支匣子枪往腰里一插,纵身跳下石坎,越过陡崖,冒着枪林弹雨,前沿阵地上跑去,险些被日军的炮弹炸起的泥土给全部埋上。日军攻了一上午,没有一点进展。中午,日军改变战法,由轮番攻击改为集团冲锋。日军集中所有的火炮,在山脚下向山上急速发射,炮弹从四面八方飞上山头,直打得岩石开花,树木横飞。不一会儿,山顶就被“剃”了光头。日军满以为抗日军被其炮火打得差不多了,就以石桥为主要突破点,成群结队地拥向石牌背后的卷桥河。但日军没有想到,长根所在的战斗小组,早在河东暗放了一束手榴弹。日军一踏上桥头,这束手榴弹就被拉响了,结果日军被炸死了十多个。日军并不就此罢休,轮番冲向桥头。最后坚守在那里的战斗小组只剩下一名士兵,长根正要派人去增援,却见那个战士把帽子放在一边吸引日军火力,自己光着头绕到对方的侧后,连续甩出好几颗手榴弹,打乱了日军的冲锋队形。正当他投得起劲的时候,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胸膛,顿时,血流如注。只见他身子一晃,左手捂着前胸,右手紧攥着拉了弦的一束手榴弹,用尽最后力气,把手榴弹投向敌人。随后,就倒了下去。
从早晨到中午,长根和弟兄们滴水未进。但因所处态势十分险恶,人们都顾不上这么多了,大伙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打退日军的进攻。下午,日军兵分两路。一路向石牌西边起伏地带隐蔽跃进,企图占领进入石牌的门户桥边;一路从西陵峡正面朝石牌方向进攻。溃退下去的日军在其指挥官战刀的威逼下,又嚎叫着向石牌的阵地扑来。
面对数量上占多倍优势的日军,勇士们毫无惧色。长根忽啦一下扒掉上衣,裸露着钢铁般的胸膛,站在一块岩石上,抓起五个一捆的手榴弹投向敌群。“手榴弹!”他边投边喊。战友们递上来的手榴弹,不管是几个,他眼一瞪,牙一咬,臂一挥,手榴弹像长了眼睛似地飞向敌人,炸得日军血肉横飞。
在硝烟中时隐时现的太阳终于落入西山,黄昏来到了。虽然人们热爱太阳,渴求光明,但此时此刻,却只有黑夜才能给长根的部队带来希望:连夜突围。
夜幕降临了。狡猾的原田派重兵把守陆房各个制高点,并燃起堆堆大火。火光闪外,戴着钢盔c端着ci dā一的哨兵来回巡逻。日军企图不让长根和弟兄们下山,另有企图,明天再继续进攻。
突围中,有依稀的月光,只见沿途村庄人烟一空,景象愈惨,各村房屋几乎全被摧毁,有的余烬尚未熄灭,军民尸体遍地可见。山野炮c迫击炮c重轻机枪及炮弹箱c弹药箱c手榴弹箱所在皆是。这时正是麦黄时期,顺着麦垄望去,只要有一个尸体,就有一枝步枪一挂子弹,有的麦田被机枪扫射后只剩半尺来高的麦秆儿。房屋皆毁,断壁上弹痕累累。
长根和几个弟兄被原田发现,日军穷追不舍,对射中,长根头部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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