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伐不休,征战不休,最后苦的还是天下无辜的百姓,还是那些既没有背景,又不懂武功的柔弱女子。翊儿,既然你与你陆伯母相像,说明与你有缘,你何不助她出苦海?以你今时今日的修为之高,武功之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聂天翊一阵默然,不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落荒而逃,因为柳倩词心怀感激,要以身相许,将清白之躯给他?但白衣女既然问起,又不能不答,只好转移话题,道:“姐姐,我得知了害死陆伯伯和陆伯母的大恶人的下落,他就在的信安,离这里不过一百多里路。”
白衣女心中豁然一惊,失声道:“什么?赫连空竟然来到了信安?”
聂天翊道:“不是赫连空,是褚楚刀,清河帮的帮主。赫连空虽然是杀害陆伯伯的直接凶手,但如果没有褚楚刀在江湖上推波助澜,引得天下的武林人士围攻陆家庄,陆伯伯未必会惨遭不测,所以”他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道:“赫连空该死,他褚楚刀更该死。”
白衣女上前一步,轻轻抚摸着他头发,柔声道:“翊儿,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
聂天翊道:“在山下我已经哭过一次,这已经够了。若是遇到事情,动不动就哭泣,那么懦弱,那么无能,又怎么去完成爷爷的心愿?”他霍然抬头,目光凌厉而坚定,决然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哭,就算要哭,也是让那些恶人哭,血债终需血来还。”
白衣女怕他冲动,劝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你的资质,不消两三年,褚楚刀便不是你的对手,到时候要杀他自是容易。但现在想胜过他却很难,何况清河帮人多势众,你”聂天翊道:“姐姐,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去送死。”
从这天起,他加劲的练功,疯狂的练功,玩命的练功。早也练功,晚也练功,吃饭的时候练功,睡觉的时候双手也不断的比划,打出各种招式。一天到晚,除了练功,还是练功,似乎他的生活中,除了练功再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白衣女并未离开,她见到他这种状态,心中十分担忧,也十分心疼,但却不知该做些什么,安慰的话语在这个时候,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曾试过以玉箫吹奏《忘撄诀》,去平息他心中的仇恨,但几天下来,效果并不大。
仇恨是一粒种子,若不被时间所冲散,便会扎根在心底,生根发芽,在时间的浇灌下,疯狂成长,越积越深。等它再次爆发出来时,那便是滔天恨意惊空三万里,满腔杀气凌牛斗冲霄汉,直上九重天,再也无法压制,无法阻挡。
陆家庄之战已经过去一年多,陆正山和陆夫人也已经谢世许久,但聂天翊心中的仇恨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丝毫的淡化,反而越积越深,只是埋在内心深处,等闲不表现出来。但此时此刻,终究是被褚楚刀引爆开来。
“啊”聂天翊仰天长啸,太玄真气疯狂运转,将翩若惊鸿的轻功身法发挥到极致,发足狂奔,在深山密林中快速的穿行着。纵然山高林密,荆棘遍地,纵然路途崎岖,怪石嶙峋,依然无法阻挡,他发疯的脚步。他如一头发了狂的猛虎,在深山中来回奔走,所过之处,百兽避让,群鸟惊飞。
俗话说:一山不可容二虎,一国不能纳二君。高手有着高手不容置疑的风范,猛虎也有着猛虎不可侵犯的威势,当聂天翊这头过江猛虎,强势的闯入真正的猛虎的地界时,自然会引发惊天的碰撞。
一头花斑猛虎从林间窜出,速度极快,一跃三丈,吼声如雷,直扑聂天翊。
洪亮雄浑的啸声响彻山林,响在聂天翊的耳边,宛如晴天的大霹雳重重的击在他心头,只惊得他心胆俱寒,整个人瞬间清醒。但此时花斑猛虎已经高高跃起,居高临下的朝他扑了下来,劲风压顶,耳际生风,情况危险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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