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凡间皆异人(第1/2页)  狐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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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赛的事告一段落,那之后,我和老白没事就晚上出来唠唠嗑,绿蚁醅酒,红泥火炉。和他挺对脾气,越处越投缘,我不禁奢望羡慕他就像另外一个我,那个无忧无虑,没有任何背负,也不用去隐藏自己的我。



    这个朋友,很难得。



    展开下一篇之前,先缓缓,讲几个小故事吧。



    第一则是早前在饭桌上,听“大人们”讲的。说克图市市郊的一个村子里,有个中年妇女午睡的时候窗户忘了关,恰逢那天变天,凉风大作。结果一觉醒来大姐嘴就歪了。其实放现在看,只是轻微中风。但关键是大姐被人发现的时候,性子变了。讲话通口古文,之乎者也岂有此理,手还时不时凭空长长地捋着下巴,好似白髯还在一般。家人一见慌了什神,赶紧四处寻医。大姐倒也不急,怡然自得地东看看西瞅瞅,最后坐在桌前给自家小儿卜起了卦。什么时候生水痘什么时候让癞蛤蟆“赖”了小腿肚子,神准。没过几天大姐就出了名,前来拜见的人踏破了门槛,甚至不乏市里的达官贵人。大姐倒也不拒绝,一套笔墨纸,一副“天机泄露有我何干”的架势。但随着中风的好转,大姐卜卦的时候越来越少,没一会儿就困着要睡。最后一场大梦,嘴歪好了,大姐也变回了大姐。



    第二则是我亲身经历的。高一那年有天晚上爸妈出去应酬,我就自己在小区门口的苍蝇小馆随便吃了起来。店家是个年轻妈妈,一边打点我的炒饭,一边懊恼地抱怨着身边自顾自低头玩耍的小娃。我循声望去,原来是小娃贪玩,险些打翻小馆中央的炉子上,刚刚烧开的热水,但沸水晃出还是烫到了。虽然创面都不大,但小胳膊和小手上好几处都抹着牙膏,看样子是要留疤。小娃明显不记事儿,一边眼里的泪还打着转,一边投入地推拉着手中的玩具车。



    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玻璃声,店家抬头望去,只见门口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碰到这种情况,业内往往都知晓个中含义,店家自会上前打赏一二零钱,图个吉言清静。老板娘自然不敢怠慢,走过去拍拍围裙翻起口袋,出手甚是阔绰。但那乞丐笑呵呵地拦下她,仔细一看,这人虽穿着破旧,但衣冠不散,面庞也白俊有神——他只想讨口水喝,而且是要刚烧开的热水。老板娘虽不解,倒也没拒绝,特地进屋用玻璃杯打了一杯递给他,还不忘提醒烫,叫他慢点喝。谁知此人笑笑,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甚是腼腆的又要了两杯,同样即刻见底,看的店家目瞪口呆。此人倒也不理会,默默望向屋里独自玩耍的小娃,面色和蔼起来:



    “你娃烫成这样,让我看看吧。”



    进城务工的人本就拮据,哪有闲钱给孩子治烫伤,抹牙膏这些土方子就已经算不错。老板娘见这“乞丐”了得,心里竟真打起了鼓。没想太多就把小娃抱了出来。此人见状,接过小娃的胳膊,看了几眼,便轻轻刮去伤口表面的牙膏,然后抓起一把身下坐过的土,两只手来回滤了几遍,待手中只剩肉眼难辨的细沙时,捋着轻轻按在了小娃的伤口上。如此往复,一会儿功夫,几处伤口便由牙膏替换成了湿细沙。他告诉店家待自己走后,用清水冲冲就行。然后起身,抬头望望屋里那干坐着等饭,肚子快饿扁的我,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也不说什么,步履轻盈地离开了。



    店家见“乞丐”走远,将信将疑用水管冲起小娃的伤口,随着细沙被冲走,小娃白嫩的皮肤随意显了出来,烫伤全然消失不见,小娃还时不时被冰凉逗得乐呵呵的。



    第三则是关于昊子的。说起来,其实昊子小时候曾患有眼疾,眼睛不得劲儿,专业点讲叫瞳仁不对中,土话里即“斜眼”。为此昊子父母当时操碎了心,求尽名医赤脚,天南海北地看,却始终没个结果。最后正当大人心力交瘁之际,听朋友说南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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