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天那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之后,大伙终于又回到了从前。但不得不承认,小天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经常会莫名其妙盯着一块石头看很久,或者一片落在羽绒服上的雪花,或者几只在枯枝上转头的麻雀。有时一些尖锐的声音,比如拉桌子,捏刹车等,他会反应很强烈。再比如突然看到我,他还是会眼神不自然地飘忽一下。我是理解的,他在适应自己的力量,适应眼前这个“新世界”。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知情,面对迟钝,他们有时会没好气的不耐烦,比如昊子。
过年前的补课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放了假。趁着家里还没有开始大扫除和置办年货的计划,我帮猫爷把酒吧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说来也无奈,老头子除了台面上干净,犄角旮旯里落得全是灰,台球桌底下捡到无数个瓶盖,以及新的c半新的和磨秃了的巧粉等等一堆有的没的。老爷子还听不得半点抱怨,动不动就不管饭,呼喊我将扫出来的垃圾一并带走。我问他过年期间开不开张,没事了我好带哥几个来喝点“果汁”,谁料老爷子直接回复看心情。那白头小胖要来的话,倒可以考虑考虑。
慕容是高一所以不用补课,但她整个寒假也没好到哪里去。练琴,以及参加爸妈给报的各种补习班。她很忙,我们只能偶尔见见面,压压马路,听她吐槽练琴还有补习班上遇到的各种好玩说实话,我曾打算假扮成水果店老板雇的小工,帮她家往回搬搬年货什么的,顺道看看她现在的家人长什么样。但后来发现,她爹妈都是直接从南方快运水果回来,还是送货上楼,那种。哈,照这架势,真担心他们会不会回南方过年,或者年三十晚上吃汤圆/年糕什么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人们过年就只为过三十儿c初一c初二这三天。等这热乎劲一过,无论哪个年龄层,都会说出一句莫衷一是的抱怨,“唉,这就把个年过了”。这还不够,如果你又恰好是学生党,往往还会脱口而出再补一句,“唉,初八又要补课了。”
我和小天c昊子,哥仨从认识之后养成了一个习惯:不论多忙,十五那天晚上,都要一起去市委广场看烟花。说起来,正月十五晚上的烟花表演,是克图市这座塞北城市多年来一直保留的传统。每到那天晚上,市政府对面的阿尔丁大街就会戒严,由专人在广场上燃放礼花。也是每到那天晚上,我会由衷惊讶克图原来有这么多人,满满当当随随便便,就能排满三个街区之远。另外,晚课的老师会很贴心的提前下课,留给大家随便吃一口,骑车赶过去占个好位置的时间。
今年也不例外,时间足加运气好,天还没黑,我们仨就挤到了很靠前的位置。真的很靠前,我们甚至能看到摆在那里的礼花炮筒,以及地上依稀排布的电线,一坨一坨的样子。当然了,站得很靠前的代价,也是早到的代价,就是需要等很久。好一阵儿,正当我们仨唠得快忘了这回事的时候,千呼万唤始出来,随着第一颗引导礼花缓缓升天然后自顾自炸开,一年一度的秀开始了。那场景真的很壮观,众礼花几乎是在我们面前绽放。可壮观归壮观,毕竟是声光刺激。我有些担心小天,低头隔着昊子望向他,谁料这货很平静,一副少有的痴迷在其中的样子。
“也好。”
知道自己想多后,我笑了笑正欲收回目光,却发现昊子虽然抬着头,但并没有在看烟花,他的目光是飘的,一脸的欲言又止,语重心长。
“其实吧,兄弟们聚在一起是缘分。”
“?”
“我不知道这几天你两发生了啥,但我能看出来肯定有问题。圆场都是我在圆。不说别的,以前一盒《32》都是抢着吃,他妹的这几天变成了各吃各的你两岁数都比我大,小天性子闷,支书你也不好说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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