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区内的达尔罕茂明安联合旗地界的附近,他们部落不大,领地也很贫瘠,终日飞沙水贫c绿洲消隐。迫于生计,部落的首领,也就是伯日特的父亲,带着青壮加入了蒙古军。由于不是出自大的氏族部落,再加上新兵愚钝,杀性难以培养。几番下来,虽同为蒙元同袍,却他们曾一度被负责指挥的将领当做炮灰来消耗,更别提论功行赏,面见大汗。
啊,有一点需要补充:当时的蒙军之所以能势如破竹,横扫四野最后地跨陆洲,不仅仅是因为得到长生天的祝福,以及战略战术的优势等原因,还因为在军中,不光只有凡人。那个时候除了数量,凡人和妖的身份/地位,并没有想象中存在那么大的悬殊,或者说隔阂。说来其实简单,当大家追逐的东西同为一个的时候,会很容易走到一起。这样东西,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一个野心,有时,也可能仅仅是条活路。哈,其实细细想来,自天工开物c炎黄番邦之日起,凡人之间又有多少场仗是只有他们自己参与的呢?妖族的没落,也只是从近代&开始的吧。在历经无数之后,到头来人们选择的,不是传颂,还是刻意地回避与遗忘。所以很多事并不是我们熟知的那样,历史是凡人们写的。
遇到伯日特那天,他们就是被前哨的将领当做“先锋”,要求率先攻入城中。不料敌军城门大开是有意为之,请君入瓮随后便封闭出口,派出精锐围剿。意在斩杀之后暴尸城楼,以儆效尤。面对中计,伯日特的父亲殊死抵抗,不惜现出原形以骇众人,但他们遭遇的这批宋军是为精锐,早已历战并杀敌无数,见怪不怪。几番下来,便这支先锋军很快折损大半。形势所迫,就在他的父亲猛扑上去,试图冲破出口带大家突围的时候,敌阵中一持长刀的巨汉,瞅准机会一刀挥过去,将老将领斩了腰。
我冲进城池的时候,正是伯日特眼见自己父亲被劈成两段,落地后缓缓滑行在焦土上,然后满眼不甘的断气的时候。那时的他,眼里充满了恐惧,和身后其他同伴一样,搓着前蹄一边后退,一边瑟瑟发抖。
再后来,我便成为了伯日特所在部队的将领,他作为副将伴随左右。哈,现在想想其实挺好笑,一只狐狸带着一群狼。我不习惯当对方名字多于三个字的时候念全称,而这货也不像汉人的名字那样,单拿一个字出来也听着无妨。所以,我一直叫他“狼”。在我和他之间,狼变成了伯日特的小名。因为是同龄人的缘故,很快我就和这群狼就打成了一片。我教给他们我认为的最直接的shā rén方式,我认为的最有效的破敌手段,以及我认为的,最能乱军心的攻城时机。说来也怪,这些“我认为的”都颇见成效,一来二去他们开始真正信任我,甚至连我的一些癖好也坚决执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擅长这些,它就像一种感觉,时机到了,会本能地提醒我出手。我唯一能把这种“天赋”联系在一起的,是我的母亲。而我,在当时全盘接纳了它,并且全盘传授给了他们。
那天之后,我就再没见过那个人,但我知道,他是大汗座下出了名的谋士,深居简出,博古通今。有一天他派人来问我,元狼能战,军中已小有名气,要不要扩军。见信后我颇感意外,因为以往别人都是求着主帅给自己扩军,他却主动问我。但我想了想,又看看眼前的众士官,婉言回绝了:尖牙衔尾,兵贵神速,刃狼户九十九匹足矣。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句话出自人心。
之于我自己,后来我是这样总结的:血光中,就算已被深埋心底,但终究是有善念残存。我不能理解他们杀降,我也不能理解他们杀无辜的人,而叫我更不能理解的,是他们偷偷杀了降了我的人。一来一去,就在我已经麻痹无数次从无辜的亡者尸骸边走过,眼见他们的魂灵飘出驱壳,悲鸣着,战栗着,然后消失不见的时候,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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