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胶鞋稳稳踩在上面,如此往复一步三顿地移动着。不远处的孙儿很乖,小蹦小蹦地站在原地等他,时不时哼哼唧唧娃声娃气不知道说啥。
说起来,老人其实也觉得自己多虑了,因为这些天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儿子来这附近探了几遍。沿岸的滩涂能下人,几乎没发现什么大的泥沼。河上冰面的厚度也消的差不多,有些小弯弯小浅沟的地方,浮冰甚至已经裂开,不时能看到小鱼小虾出来换氧。算算日子敲敲农历,今年的开河大典,应该还会和往年一样顺顺利利c红红火火。
听到白天大人们的讨论,孙儿起了玩心,趁着爸爸不在晚上故意不睡觉,非要拉着爷爷带他来捉河虾。老人爱孙心切耐不住纠缠,便带着孙儿出了门。但作为村里的河工,老爷子始终有几分在意,于是顺道带上泥扎儿,一并再试试这沿岸的滩涂。可一时兴起再加一时匆忙,老人似乎忘记了,很久之前祖辈还在的时候,对他的啧啧训诫:
在举行开河大典之前,在村民们敲锣打鼓鞭炮齐鸣之前,万不可在夜深之后到河滩边上玩耍。
“咦,爷爷,你看这儿怎么有一个大坑啊?”
在有水有冰的地方赶夜路有个不成文的经验,利用折射原理,如果顺着月光走,亮的地方是普通路不亮的是坑,逆着月光则反之。老人循声望去,只见月光下,孙儿站在石头上,好奇的看着脚边不远处,一个昏昏暗暗的大坑。他甚是诧异,不敢怠慢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孙儿跟前,本能地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细看过去,面前这团黑暗近似一个胖胖的椭圆,最长的地方足足有三米。探身过去,一股股凉风从里面吹出,“嗖嗖”的嘶磨着,时不时还能隐隐听到“咔哧咔哧”的怪响:这不是一个坑,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通到了其他地方。而且,这洞的边缘并不平整,稀稀拉拉像是被很多锋利的东西切削过似的。
见此,老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很多很多来自祖辈的训诫顿时入耳。光华盏转好一阵儿,最后定格在他脑海里的,是一幕自己年幼时某个火把独明的夜晚,老人的爷爷叼着烟斗,坐在自己面前一脸的沧桑和感慨:
“咱河工这个活啊,想当年要干的主要一件营生,是杀河妖。只不过这些年太平了,手艺和本事慢慢都没了。不过啊,好在有些规矩是记住了,开河大典赛除夕,放鞭炮,吓河妖”
正在这时,孙儿小手拍来,打断了老人的出神。他低头看去,只见小娃疑惑地指指周遭,小眉头皱了起来,
“爷爷,这是什么呀?你看,旁边还有好多。”
老人顺着孙儿的视线望去,借着月光,一切终于清晰起来:原来他们周围这片滩土,不远处的,远处的,密密麻麻全是黑压压的洞空气突然安静了,猛地想起什么的老人心里一崩,小心将手中泥扎儿拔出来握在手中,用力攥了攥。虽然祖上那些本事没能传下来,但打渔的经验,老爷子不比任何人少。这些年,水里的大家伙c怪东西他没少见,也没少下狠手。
“看来今儿个晚上,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等自己多想,忽然毫无征兆的,老人视线所及的角落,一团黑影猛然从滩涂里钻出,有径自钻进了旁边的地洞。它看上去长长的,在短暂的滞空时间里,老人听到尖锐的窸窸窣窣声,以及像是碰到零星石块一般,那种片甲的摩擦声。那一刻说来也奇怪,老人狂跳的心竟然慢了下来。他不再害怕了。
老人低头看看身后的孙儿,此刻他正把头埋进自己衣角里,瑟瑟发抖着哈,眼下唯一担心的,也就是孩子了。这里离村子太远,呼救肯定来不及了,更何况退路已经被断。画面里,老人心一横,也不知道从哪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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