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没有回莲元召,尽管现在看来,随着跟我达成的协议中途作废,自己也便失去了继续留在市区的意义,但不知怎的他总感觉事情没有完:这是一帮有趣的家伙,多待一阵子肯定会有不少有意思的事情发生。而且,唐雨的出现让自己颇为意外,他对她很感兴趣,想再观察观察。
由于没什么地方可去,司徒决定回到孟章所在的洞中。一来要把轩辕戟放在那里保管,二来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和那个地方产生了共鸣。它对司徒造成很多影响,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智上,都打开了他一片新的视野:原来妖并不都是恶的,原来他们也有血有肉,甚至有情有义。为了杜绝一方祸乱,他们也会不顾个人安危,做了牺牲自己的事。而且他们还会信任曾经的敌人,将重要物品交由保管。
“哈,如果当年我遇上的是这些家伙,那就好了”
落地的一刻,司徒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循着隐隐光斑走了出去。由于孟章已死,地洞中已然少了很多生机,除了过耳的微风,一切都静悄悄的。多年来居于深山的关系使自己早已习惯黑暗,司徒就那样熟练地穿梭在盘根错节中,自顾自来到了孟章面前。眼前的巨龙,与其说是一具尸体,倒更像一尊雕像。他不动声色地卧趴在司徒面前,闭目凝神,表情微醺。颈部那伤口深深埋在前爪中,之前流出的鲜血早已沥干,渐行渐远隐没在了身后促生而来的根茎和黑暗里。
司徒幽幽望了孟章好一会儿,才从背上抽出轩辕戟,走过去插在了先前那个洞里。然后两腿一弯,沉沉坐到了地上。他斜过肩将行囊摊在面前,取出里面两根白蜡,点燃立在不远处,接着又拿起一小烧,打开来浇在地上一些,缓缓摆在了两点微光之间。画面里,硕大的地洞中,司徒在烛火的映衬下小小的,影子斑斑驳驳拖出去好远。
“也不知道您老喜欢喝什么,将就将就吧。”
“既然是藏人,怎么用起了汉家的规矩?”
随着打火机闪点而过,一支烟微微亮了起来。只见猫爷引唇深吸一口,吐出一道长长的烟圈。此刻,他卧坐在孟章身上,懒懒地靠着自己兄弟。他并没有看司徒,眼神远远瞄向洞顶的黑暗。司徒也不惊讶,似乎已料到猫爷会出现在这里。
“我并非藏人,是被莫拉收留的。我是汉族。”
“哦?看来也是有故事的人呐,说来听听?”
“我家先祖本是某朝重臣,因党争牵连被流放到了北境一带。后来逐水草而居,世世代代袭为了牧民。”
“然后呢?”
“然后,现在只剩我一个人。”
“这就没了?”
“没了。受莫拉养育之恩,归于她门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好吧,不想说就算了。”
“嗯。”
猫爷知道司徒一定经历过什么,从他早先对妖族的敌视,再到现在一颦一息仍存芥蒂,可以看出妖族与他的身世和宗族命运不无关系。但是既然他不想说,也便随他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分享家事。相比而言,猫爷更关心自己接下来要问的问题。
“唐雨的身体组织,你也拿到了么?”
“嗯?您说什么?”
“我们四圣的一部分你已经拿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悠c九色鹿,还有天眼,你收集的,全部是跟白魔同一年代,或者和他有关的人的残留。”
“”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望着猫爷娓娓道来,司徒眉头翘了一下,心里颇为惊讶:有人居然会在意自己的举动。说实话,除了第一次取那二蹬子的鹿角时粗暴了点,剩下的都挺小心翼翼c默不作声。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能被他串联起来。既然如此,有没有必要瞒猫爷,能不能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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