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在熙熙囔囔的人群当中,一时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在几年以前,他是她在这建康城里最重要的人,因为若是当初没有他的执意挽留,那现在的她也不知道在何方了;再后来,他在她的视线里渐渐地淡去,渐渐的疏离,到现在,渐渐的,可以忽视他的存在了。
可对于刘义符来说,二人之间的关系并未疏远,只是他明显地感觉到:他只一直想要靠近她一点,再靠近一点;可是她却走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无踪迹可寻。
“世子不日便要大婚了,恭喜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齐妫望着街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开心地道。
刘义符却突然冒出一句:“当初是因为你,才答应成婚的,现在你倒是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了呀!”
齐妫顿时觉得尴尬不已,望着少年的神色,自然是有责怪之意。想来当初本就是自己利用了人家,现在若是说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本就说不过去。“世子,其实公主无论在哪方面来说,都是不能再好了,我若能及她的十分之一,便是好的。”
刘义符低笑了一声,却不愿意接话。
“其实你与公主不过是平日里觉得太过熟悉,但若真的离开了,便会知道她的可贵来的。”在外人的眼里,他二人是再合适不过的,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少年的心思又是谁能理解的呢?从第一眼见着她开始,就觉着她较其他人要特别了许多,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你明知道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可就是想要天天看着她,喜欢看她的喜怒哀乐去。“我知道,其实你一直喜欢的都不是我,当初留下来没有随着三弟离开,也不过是为了成全海盐罢了。”
齐妫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少年望着别处,继续道:“当初我答应海盐的事情,自然也不只是因为你,因为我知道,除了我娘,海盐是这世上最在乎我的人。只是,”刘义符转头认真地看着她。“我总是幻想着,哪怕你只是留在我身边,也是可以的,我什么都不要求。”
齐妫颔首。
“可是我现在终于发现,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哪怕只是一日,都是不可能的。”少年情绪低落地道。“今日约你出来,只是想告诉你,没关系的!我会娶海盐,而你,我希望你是开心并快乐地做自己的选择的。”说完,便向她淡淡地笑了一下,转而快步向前走了去,道:“我走了。”
齐妫望着他的背影,又是背影,每个人留给自己的都是背影;只是,齐妫突然觉得自己某些事情做得有些过了当初为何会要那般帮助海盐?那是因为看着她的一往情深罢了,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过问过刘义符的感觉,他愿意么?他喜欢么?若都是否定的dá àn,他们之间在一起,会真的如海盐想的那样快乐么?
可事情想归想,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
海盐与刘义符成婚的那一日,作为庶女,她没有去的资格,作为朋友,似乎是不够资格了。
只听得说,那一日,皇城里,从刘府至皇宫,铺满了大红的地毯,上头洒满了各色鲜艳的花瓣;街上锣鼓喧天,万人空巷,似乎谁都不记得了:安帝驾崩不过几月,各街道上已经能挂满了红色喜庆的灯笼。
素来喜欢看热闹的霁儿刚从外面跑进来,走进院落,看着坐在梨树下看书的少女,在她的眼眸当中,看不到一丝波澜,仿佛外面的热闹与她无关,她关心的,不过是手头上的几行字而已。
“姑娘啊!那边已经进门了,咱们这边是不是该起轿了?”霁儿看着她不急不缓的模样,哪里是像家中有喜事的人呢?
齐妫放下手里的书,起身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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